皇帝发难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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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时间一晃,已是两月过去,破天每日在堤坝督工巡视工程,下午便回府衙教尚棋识字,这尚棋脑袋倒是颇为灵活,不过短短时日,竟已能将三字经背个滚瓜烂熟,行天城主也差了个老嬷嬷教尚棋平日如何行事伺候,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石强一案,皇上下旨查抄家底,定罪斩首,那日午时三刻世行城刑场人来人往,手起刀落,平日嚣张跋扈的商贾一除,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破天这督工的名头自是又增了几分清廉,朝中尚无异动,王府亦是一片祥和,东南西北四城破天骑也循例飞鸽传书送来密函,闲来无事,破天唤来莫飞将书桌移到客房外的小院,阳光正好,洒在面上暖和得紧,将宣纸铺开,尚棋规矩站在一边研磨。

    “主子可是要作画?怎么不多置些沙料?”这尚棋长得不丑,原是长期饥寒交迫面色枯黄,如今调理得当自是衬得面颊红润,梳着少女髻,插一根雕刻精细的木簪,着粉色丫鬟旗装,细眉大眼,只脖颈处那块灼伤的皮肤略显突兀,索性,破天寻来一条绸带让其戴上遮住脖颈,嗓音嘶哑,低声看着正握朱笔的破天问道。

    “无妨,我倒是颇爱这白纸黑墨的水墨画,若添上其他颜色倒是失了几分淡雅。”破天轻笑,朱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出一弯曲线条,凤眼专注盯着院内的大树,落笔干脆,行云流水间一棵绿葱百年参天大树便于纸上现出。

    “主子画得真好看,栩栩如生。”尚棋一边研磨一边盯着宣纸看,口中赞赏不绝,破天抿唇也不接话,随手画出一片飘零树叶,倒是给那春色添了几分萧条,将毛笔搁在笔筒,双手背于背后,“算了,不画了。”

    “主子心中可是不爽?”方才还兴致勃勃,怎么眨眼就没了兴致?尚棋小心将画铺开嗮干,待到墨汁干涸才折好收起,“这作画讲究心境,你主子我现在无趣得很,哪里有兴致提笔?这画你找个地儿丢了去吧。”言罢,转身朝府衙外行去,尚棋慌忙将桌椅收好,那画哪里敢丢?放入怀中视若珍宝,不过转瞬,待到追出府衙街上哪里还有破天的影子?在府门口跺跺脚,回了客房。

    破天一人一行走在街上,过路百姓无一不是含笑打着招呼,到了一露天茶铺,小二抹了抹木桌,殷情迎破天入座,“大人想吃点什么?”

    “随便上点清茶,上几个拿手糕点就好。”

    “好嘞,大人稍等。”小二手中白帕一甩,连忙走到店家耳边低声吩咐着,那店家连连点头,这凉茶铺子大多是附近摊贩午休的地儿,没有帝都客栈的精致豪华,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周遭不远叫卖声此起彼伏,偶有油炸铺子浓烟徐徐,破天坐在板凳上支着头,右手遮嘴打着哈欠,那小二动作也快,提来一茶壶给破天倒上,“大人,我们这儿小本经营,粗茶淡饭,大人莫要嫌弃。”

    “哪里,”破天勾唇一笑,素手端起茶杯也不矫情仰头喝尽,这茶自然比不上王府,却也清苦隐带甘甜,却有止渴速效,小二见破天面露满意之色,心头更是高兴,连忙站在一旁给破天说了几件往年城中趣事,这口音偏乡村,倒是质朴,逗得破天笑声连连,店家端着盘甜沙小馒头和一盘特制萝卜干搁在桌上,右手朝这满口打趣段子的小二头上一敲,道:“就会胡说,还不快去旁边伺候,没见有客人在等?”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大人您慢用。”小二摸着被敲的额头,嘿嘿一笑转身朝另一桌走去,破天信手拿起盘中的萝卜干放进嘴里咀嚼,连连点头,店家恭在一旁,凤眼一转,待到小吃吃进腹中方才开口道:“不错不错,这萝卜干不仅香脆,且带有酸甜味,店家你这小吃倒是一绝。”

    “呵呵,大人不嫌弃就好,这萝卜干是我祖传秘方腌制,算是家中之宝,如今瞧着大人喜欢,我也心生欢喜,不打扰大人用餐,小的就退下了,大人若有吩咐唤一声就行。”那店家没有久待,便回了灶台,破天点头算是应下,又拿起另一盘白色小馒头放进嘴里小口吃着,味道白涩中间装甜沙,倒是有点新意,这民间铺子花样倒是颇多,喝了口清茶,坐在长条板凳上一边打量街道,一边吃着小吃。

    “我倒是很想知道,公主这随遇而安的性子是如何养出来的?”凤眼一沉,也不转头,右手在左侧板凳上随手一指,“坐。”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独孤月,仍是一身大红宽袖镶金丝边角长衫,胸口微敞,黑发及腰,柔顺且乌黑,桃花眼灼灼,这人也不在意破天随意的态度,竟撩袍坐下,小二立马奉茶退下,两人在这闹市露天凉茶铺子坐着,一个撑头张望,一个目光兴致,你看着别处风景,又岂能料到在别人眼中你亦是那景中人儿?

    “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破天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难得的二人静谧气氛,头微微斜过,凤眼如雾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侧目盯着独孤月,这独孤也不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把玩茶沿,破天扣着桌面,细碎声响有序,“我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你?莫不是独孤公子当真无处不在?”

    这话是暗藏玄机,独孤不答,慢条斯理将茶杯搁好,学着破天的动作,右手撑头,桃花眼轻眯迎上,两人双目相对,左手缠着边发,一圈一圈,绕紧又松开,松开又绕紧,“有公主的地方又怎能少得了独孤呢?佳人孤单,我这裙下之臣自然要日夜陪伴,要不如何讨得公主倾心?”

    “我只怕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破天不屑道,猛地身子朝前一倾,与独孤鼻尖相对,周遭有路人冷嘶,两人皆是不理,或者说破天故意如此,素手轻抬独孤下巴,眸子暗沉无光,嗓音低沉凑到独孤耳边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为何痴缠于我?我不想管朝阳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没牵扯我安王府,我也可视若无睹,但是,若这趟浑水你将我阿玛牵涉其中,届时,别怪我将这水给你搅得更浑!”说完,松手坐回原位,独孤桃花眼一眯,冷光连连,死死盯了破天半响,遂才轻笑。

    “公主想要护住安王府,可独孤不知,这奉天皇帝能否任你这般肆意相护?要知道,功高盖主帝王不容。”

    “这是破天的家事,不劳公子操心,若公子闲来无事,何不回你那朝阳京师,要知道,朝阳皇帝对王爷的忌惮,可不比奉天皇帝少。”两人争锋相对毫不退让,面上却又都带笑容,若远看倒是一副俊男美女的低语画面,又有谁知,这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独孤棕眸一冷,嘴角笑容愈发灿烂,白皙手指临空,隔着空气描绘着破天脸庞的轮廓,“看来我仍是小瞧了公主,连这朝阳家事公主亦知道得一清二楚。”

    破天哪里管独孤这暧昧举措,伸手将滑落到肩头的耳发别到耳朵后面,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轻声说着:“彼此彼此,王爷若以朋友之名向破天讨一杯水酒,破天自是礼貌相待,若王爷心怀诡计想要将安王府拉入这趟浑水,破天自然要与王爷刀剑相向,王爷,很多事还是考虑清楚的好,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言罢,招手唤来小二结账离去,那独孤月也不拦,该说的话两人已一次说清,再说下去只怕更是难容,仍是方才那个姿势,指尖在空中虚划,最后对着破天隐入集市的背影做了个拉弓射箭的手势。

    与此同时,帝都,朝堂

    皇帝着一身明黄龙袍坐于龙椅之上,下方朝臣成文武两排安静站成队列,有一年轻太监端着一绣红木金龙的架子递给高台之上的太监总管,总管伸手打开架盖,取出明黄圣旨,待到皇帝点头,才拉开圣旨,尖着嗓子念道:

    “安王之女,贤良淑德,入朝多日恪守职责,今派至地方修建堤坝,行事稳妥,行纪城常年偏僻少有往来,朕甚是担忧,故,将尚破天留于城中任职城主……”

    “皇上——”不等圣旨念完,安王走出队列,匍匐倒地,双手合于地上,头磕得砰砰直响,再抬头时已眼眶泛红,“请皇上三思,小女年幼断不能当此重任。”若天儿当真当了那城主,只怕再无机会回帝都,若那圣旨念完,他再出言,怕是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安王,世凰公主才智双全,若为行纪城城主,必然能造福百姓,安王又何必抗旨?”丞相连忙走出队列对着面上带泪的安王说着。

    “皇上,臣弟就这一个女儿,请皇上收回成命啊,皇上——”安王偏头不理会丞相的刁难,任由陈恳盯着龙椅上面带不悦的皇上。

    “放肆!”手掌一把拍在龙椅把手,台下众臣跪地,不敢吭声,皇帝已是动怒,死死盯着下方安王,若眼光能伤人,只怕这安王已无全尸,“安王,你这是公然抗旨,莫不是当真以为朕不敢办你?”

    安王不语,却仍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他已没有法子,只能固执的以沉默与皇帝相持,洵亲王起身相劝却不见丝毫作用,那皇帝冷哼一声,道:“安王,你当真要跪?”

    “若皇上不肯收回成命,臣弟便长跪不起,皇上,臣弟多年征战沙场,不求任何权利,破天是我唯一的子嗣,皇上何苦要臣弟父女分隔?天儿才十岁,臣弟不舍啊,皇上。”

    “如此,安王御前不敬,命其跪在正殿外,安王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再起吧,退朝!”皇帝心头怒气滔滔,长袍一甩,率先进入内堂,一众与安王交好的武将眼睁睁看着那人起身,面色沉静,眸子无悲无喜,只是执着一片,迈开步子走出大殿立于殿外雕刻图腾的青灰地上,撩袍双膝跪下,腰杆挺直,视群臣或庆幸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光如无物,洵亲王看着高台的金黄龙椅长叹一声,背影似是老了许多踉跄离去。

    他仍是那个一片忠心满腔热血的弟弟,而他,已不再是那个依仗弟弟的哥哥,这权位利益,让这本来情义深重的兄弟渐行渐远,隔着宫墙,一个跪于外,一个坐于内。

    有太监将此事上报太后,太后銮驾行至御书房,半响,房内有茶杯打翻的声响,太后一脸怒色身后跟着管事太监,回了寝宫,期间有不受宠的妃子在御花园与太后打了个照面,竟只因其穿着妖艳被太后发作,罚抄二十遍佛经,自此,身旁伺候太监宫女无一不是绷紧神经,深怕这太后的怒气降在自个儿身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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