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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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虽然王崇古的对自己所要进行的改革持什么态度,张朝还不甚明了,但张朝还是得将自己心中所构思的一些事继续下去。

    关应押送镇虏卫生产的大批水泥回到了太原;也给张朝带回来关于镇虏卫的最新消息和河套吉能及俺答等鞑靼各部的情报。

    关应将龙天写给张朝的书信呈上道:“龙大人大致计算过了,此番押解的水泥应该够王爷修建玻璃厂之用了!”

    张朝看罢龙天写给自己的条陈:“就十万担呀!”

    关应笑颜而道:“果不出龙大人之所料,就是给再多王爷也都只会嫌少的!还请王爷见谅才是!按王爷回来之前的规划,我们已经开始新城的建设。故这十万担也是我们省下来的!”

    张朝点了点头:“新城是按镇虏卫为范本建设的吗?”

    “是的!一切都按王爷的规划而建设的!新城也重新建设了水泥厂,按龙大人的规划,这个地处东面的新建的水泥厂以后主要用来供给东部边墙修筑之需!”

    “哦!是吗?这样说胡镇去见了戚继光了!”

    关应点了点头:“嗯!听胡大人给龙大人的回报,戚继光将军十分看好我们生产的水泥在修筑边墙的作用和功效;已经向朝廷上报;准备大量采购!用于边墙的修筑!”

    而这时,粱愈急急忙忙跑来;见张朝与关应正在那里聊着什么事。与粱愈一道而来的还有王国光。通过与王国光的接触,张朝认为王国光的为政能力比粱愈要高出很多。故每每有什么事情都会通知王国光与粱愈一道而来。至于王崇古,张朝知道其心与自己不在一条线上;但自己已经为他打造一条足以拿下他的利益“锁链”。

    张朝见粱愈与王国光二人都来了,上前一步道:“都不必多礼了!该我说句抱歉才是,都这么晚了;还将二位这校场来。你们心中不是一直都存在着疑问吗?就是我打算用什么东西来作为‘盐引’的替代,而推行新的商屯政策!”

    一听张朝这话,王国光和粱愈眼前一亮;这就是他们做梦都想知道的张朝的底牌。今天总算是可以参详一二了!

    而这时,耳畔却传来了粱品与关应的对话;粱品用手沾了些那些灰色的粉尘,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股泥土的味道钻入鼻腔;转眼看着不远处的关应道:“老关,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呀!还让你大老远的从塞外运回来!”

    关应转眼看了一眼张朝,在张朝默许之后;关应笑道:“这可是王爷炼制的宝物!王爷赐名曰‘水泥’!”

    一听关应这话,粱品一脸神奇地看着关应道:“水泥!这不就是一些尘埃吗?怎么会叫着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呀!”

    张朝笑道:“你可不是第一个问这个的问题之人了!想当初,我提出这个名字之时;谷海、龙天等人都如此这般问个我!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细小的尘埃;这些东西遇到水就会凝固成比岩石还要硬的凝结体!是土木工程所不可或缺之物!其实,此物在很早就出现了;但因我们的修建房屋主要以土木结构为主;而这东西也就被埋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就像我之后会炼制的玻璃一样;早在三国时代便已经出现;但因为先民们更中意陶瓷用品。这高工艺的玻璃自然也就埋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说完之后,张朝意识到自己又拽了一个新名词;他一直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实不想给人讲解这些专业名词。因为有些词语他都未必知晓其中的深意!

    看着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张朝笑道:“所谓的‘土木工程’就是建造各类工程设;如房屋、道路、管道、桥梁、运河、堤坝、港口、以及防护工程等的统称。如我们正在修筑的边墙就是一项伟大的国防型土木工程。”

    粱愈有些困惑道:“就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吗?”

    张朝笑道:“神奇不神奇,我们眼见为实!关应你于诸位大人演示一番。我们现在修筑房屋城墙一般都是夯土和木材榫卯结构。虽有少量的砖石结构,但一般都不能大规模推广。就是因为这砖石结构的墙体砖石之间的连接比较困难。而有了这东西,我们就可以大量推广砖石结构的房屋。。。。。。。。。。”

    张朝开始了说教模式,解答粱愈和王国光心中的疑惑。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这时,张朝让关应给众人用作演示的水泥已经凝固成一体了。

    张朝笑道:“功德!你可尝试一下,看你能不能将这块已经凝固的水泥给劈开!”

    粱品用带着怀疑的心情,拔出手里的剑;嘀咕道:“就这些尘埃加入了一些水凝固成的东西,难不成还能比我手里的剑还要硬!”

    关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笑道:“你可以试一试!看看是你的剑硬,还是,这些加了水而凝固成的水泥硬!”

    粱品不削地看了一眼关应,握剑于手;用力挥剑;看着自己的利剑只是将这些自己口中的尘埃凝固成的“石头”,只是劈掉一点点。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自己的虎口发麻!

    关应笑道:“怎么样!这东西可不比你手中的剑差吧!你要知道,当初王爷为了试验镇虏卫城墙的坚固性。可是用火炮对墙体进行过试验,我想手中的剑和你的力量和火炮可不在一个等级吧!火炮对水泥构筑的墙体也只是敲掉一个角而已!”

    “什么?”粱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是见过禁卫军所配备的火炮,也知道这些火炮的威力。连火炮对这东西构筑的城墙都奈何不了:“看来这东西还真是蛮神奇的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张朝转身对王国光和粱愈笑道:“不知二位认为我用这个东西来替代盐引会不会有人前往镇虏卫去贩运呢?”

    王国光道:“如果让民众知晓这东西的用处和好处,我想这东西会成为一种紧俏的商品。而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只要有利益,我想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是不会轻易放过这赚取利益的机会!”

    粱愈点头称是道:“嗯!王大人所言不错!虽说商人唯利是图;但,其在国家经济建设和商品流通扮演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正如,先师尊王守仁之言;士、农、工、商其归要在于有益于生人之道,则一而已,且进一步说明:古者四民异业而同道,其尽心焉一也”的观点,我们应该把传统观念中一直被视作贱业的工商摆到与士同等的水平。没有商人,我们的生活将是不可想象的!”

    一听粱愈之言,王国光心里暗道:“原来是王阳明的弟子!这就不难想象了,为何能和晋王走到一起了!”

    王国光之所以会如此猜想,那是因为张朝在其“写著”的书中所表现的思想是其在后世所接触的“实事求是”“学以致用”等思想。而表现在当时那就是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等思想的反应。故王国光才会如此猜想。这也是当时张朝的书被列为禁书的一个原因之一。但张朝的书却成为了王阳明的弟子所追捧的对象!故粱愈才会对张朝才会有点小崇拜!龙云更是浙江王阳明亲传弟子钱德洪的亲传弟子!而粱愈则属于江左阳明学派邹守益的弟子。

    当然张朝他是不会在意和知晓王国光此刻心中所想的这些东西的,因为他所学的和王阳明所提倡的思想基本上可以挂在一起的。故有些人就将他和王阳明的心学划上了等号,认为他也是王阳明的再传弟子。

    张朝转眼看了粱愈一眼,心中充满的好奇暗自道:“嘿!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如此之人!居然会提出如此之独特的思想呢!”

    张朝转眼看着粱愈笑道:“梁大人这番言论很好嘛!不知你口中的先师尊王守仁是何人呢?”

    这下子令站在所有人都一脸神奇地看着张朝,特别是粱愈和王国光二人。张朝见众人如此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岔开话题道:“你们绿眉绿眼看着我做什么呢?我脸上有没有花花!更没有改善民众生活的小钱钱!看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用他替代盐引,作为商屯的媒介产品!”

    一听张朝这话,粱愈赶紧收回了眼神:“在民众不知晓其功用之前,我想是不会有商人去做这项投资的!但,民众知晓这东西的功效之时;我想这东西会成为一种紧俏的商品。”

    张朝点了点头:“梁大人可谓是一语中的!想让民众了解水泥的好处和功效,最好的方法是让民众知晓这东西的好处!而这就要我们这些人在推广这种东西上下一番功夫。而最好的广告来自民众最直观的认知和感受!”

    “不知诸位听说过一句话没有!‘要致富,先修路’。我们可以以政府的名义修筑一条太原至镇虏卫的道路。一方面,可以借此宣传水泥这种新事物;另一方面,这条道路修建成功之后;便可方便山西各地与边疆的联系,加强内地与边疆的关系。这具体事宜,我们以后再做细化的商量。今天就到这里吧!”

    张朝见粱愈和王国光退下之后拉住粱品笑道:“功德!听说你上次与梁大人去王大人家时,与王家小姐发生了冲突。可否与我分享一下!”

    因为与张朝接触多了,粱品也慢慢地与张朝没有那么多间隙了。听闻张朝打趣自己,粱品低着头不知所言什么。张朝见粱品如此这般囧态,笑道:“你还没有成家吧!你认为这王家小姐怎么样?别这般嘛!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连圣人都如此言说。何况你我乎呢?”

    一路闲谈,不知不觉来到兰松家的面馆前;张朝与关应和粱品三人坐定,叫了三碗刀削面。吃完之后,张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粱品!我问你呢!刚刚你父亲之言,王守仁是何许人也?”

    粱品一脸神奇地看着张朝道:“王爷!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家父可是一直认为你也是阳明先生的传人!”

    一听这话,张朝更加疑惑了:“阳明先生的传人!谁呀!”就在这时,张朝总算是想明白了,大声叫道:“次奥!王阳明!心学的创始学者!我靠!害我刚刚在你爹面前丢了那么大个脸!你让我如何面对这天下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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