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神山白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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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秋葵与小青龙自然都为之一惊,她没有轻举妄动,是小青龙道:“青禹去看看!”

    他飞身出去没多久,便飞了回来,秋葵忙问:“谁来了?”

    “赵銮,他带着上次那个阴阳谷的风月深还有一大群江州武官前来!”

    秋葵脸色大变,若她是以肉身在此还好说,今夜她是来送卫忠义走的,是以魂体现身,虽然没死,也与鬼差不多,这江州的武将一个个阳刚气烈,若是一下涌来,难免对她有所损伤。

    “这赵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必未安好心,应是冲我来的!”

    小青龙劝道:“江州王的魂一时半刻也出不来,你先走,青禹帮你拖着!”

    她也觉得唯有这般,所以魂往屋外走,可是她到门口时,却突然被何物阻挡在了里面,根本出不去!

    这片刻,赵銮已带着人到屋外的阶前了,卫临渊本在房中,听到外头阵仗大,大步而出。

    “太子殿下,仁善王已去了!”这是二夫的声音,他有意拦在前面,不让赵銮带人擅自进屋。

    赵銮也十分心机,当着众武将的面,一闻卫忠义已死,瞬间就大哭了起来,伤心道:“仁善王啊,小王来晚了呀,连你最后面都没见着——”

    卫临渊站在门后,因父亲的死十分难过,而见赵銮如此闯入,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愤怒之色,强作大度之态。

    秋葵将他身上的隐忍看得清清楚楚,只难过于此时竟不能陪在他身边,做得最坚实的后盾。

    风月深大喊道:“仁善王向来身子刚健,如何会说没就没了?此事必有蹊跷!”

    赵銮则一脸关心的问:“以风先生所见,蹊跷出在何处?”

    风月深目光扫向屋中,他虽未见到秋葵,却能一眼洞悉在其中的阴气,他当即危言耸听道:“恐有妖邪之物害了王爷呐!”

    众武将一听,顿时面色大变,他们也觉得仁善王这走得突然,十分不能接受。

    司马沿立即追问道:“你此言当真?”

    风月深毅然回答:“风某以我阴阳谷之名保证,此时在仁善王的屋中,那妖邪便被困在里面!!”

    小青龙一听,小声与秋葵道:“看来卫忠义身上的名堂是这赵太子动是手,他们料定今夜你会前来,故意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不用小青龙说,秋葵也已猜到。

    看来赵銮比她想得还要不简单,竟在下面阴府也有耳目,不然如何能提前知道她今晚会来拘卫忠义的魂?

    必是下面阴府的谁将她今晚来拘魂的消息提前走漏给赵太子,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小青龙这时想起一件事,故意提到:“几日前,赵銮来看过卫忠义,青禹当时在房梁上,被那只白猫扰了,看来便是那时他让白猫来支开我,以此对卫忠义下手,这才导致他此时魂不能离体。”

    现在秋葵出不去,外头又被围了,情况十分焦灼。

    赵銮问道:“此害王爷的妖邪是何方妖孽,风先生可有办法对付她?”

    风月深大言不惭道:“这妖邪可不一般,但今晚这里便是她的葬身之地!!”

    赵銮义愤填膺说:“你若能收拾了这妖邪为仁善王报仇,小王必有重赏!”

    风月深当即领命,持着他的法剑向前,不过卫临渊却挡在了门前。

    卫临渊满面忧伤,强烈压制着痛苦时双目充血,看得人好生心疼,他冷声说:“这里是我卫王府,里头躺着的是我父王,何来妖邪?”

    世子挡了卢,风月深也不敢硬闯,他双手抱着法剑好语气劝道:“仁善王这般走了,我们都不好受,世子殿下的心情风某更是理解,正因为此,才不能让那害死王爷的妖邪逃了,还请世子殿下让开,待我将那妖邪捉拿,告慰王爷在天之灵!”

    卫临渊任然如门神一般站在那方没动,他切齿道:“休在我王府危言耸听,就算真有妖邪,也轮不到你这厮在屋前指手画脚,滚开!”

    风月深好歹是阴阳谷首列阴阳师,被当众斥责自然难看,但因了对方身份尊贵,才未有下一步动作。

    司马沿早就受赵銮施梦蛊惑,对此深信不疑,他出声以命令的口气道:“临渊,不得无礼,风先生是前来帮忙的!”

    卫临渊目光微微一抬,看向站在院中这位他无比敬仰的师父,自从他回来江州以后,师父多番阻扰,如今他父亲才刚离世断气,师父还伙同这一群人前来,扬言说他府中有妖邪要搅得鸡犬不宁,他心头很是失望,他少有违逆师父的时候,但今夜骨子里的固执作祟,脚下一步也不肯移!

    他说:“师父,临渊需不需要帮忙,临渊最是清楚,还轮不到这些三流术士到我江州王府中撒野!”

    “哐——”音落,他将腰间那把宝剑抽出,剑光刺眼。

    见此,秋葵心头也猜到,看来哥哥并非早无准备,不然也不会在夜里守着卫忠义最后一程时随身带剑,他一定是早就清楚今夜赵銮那头可能会趁机搞事。

    龙青禹与她猜想的差不多,他说:“这几日你卫兄日夜守着王爷,他们两父子在屋里说话,青禹不便打听,想来,这卫世子应该早就知道卫忠义是因何而死!”

    秋葵心中有个猜想,却因眼下的局势无法去深究。

    “王府卫何在?”卫临渊大声问道。

    瞬时,左右的院门之中涌出来身穿重甲的王府卫,一个个严兵铁面,不容挑衅。

    赵太子带来的人也不少,不过这些皆是江州的武将,按理说全是卫家的将,不过是因为司马沿在此,他们根本没想到,本是来为王爷之死寻找真相的,却被卫世子给挡住了!

    “临渊,你这是作甚?”司马沿明显有些生气,老脸十分难看。

    “我父王的寝卧,谁今日敢妄踏一步——”他挥剑一削,旁边的一扇门便飞出去半截,砸在风月深面前。

    赵銮并不因为卫临渊此举而生气,他微微一笑,当着众人面问:“世子殿下,为何这般抗拒旁人进入?难道王爷之死,另有隐情?”

    他这话一出口,院中众武将都是一惊,暗自私语道:“王爷走得突然,我们觉得蹊跷也是应当,世子殿下却挡在此,举止实在有些反常。”

    卫临渊一听,忍不住冷笑,他持着剑跨出门槛,一身坦荡的道:“太子殿下此言莫非是说,我卫临渊害死了我父王?”

    “哎——小王可未曾这般说过,是世子自己说的!”

    卫临渊问道:“我与我父王的情分这里的人,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太子从天都逃来,但这儿终归还是江州,你们是江州的兵,还是天都的兵?”

    这些武将倒是全对卫家忠心耿耿,立即齐声回答:“我们自然是江州的兵,卫家的兵!”

    “那今夜,我卫临渊在此,恳求众位jiang军,让我父王安安静静的走这最后一段,休再让有心之人利用他之死,将我卫府闹得乌烟瘴气,如此,我如何能面对我父王的在天之灵?”明知赵銮心思不单纯,试图将他引到风尖浪口,他本该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但他决不能容忍他人在此撒野,即便他会被人口笔!

    武将听他此言,从前也是知道他的为人的,有人说:“我相信世子,王爷走了,世子绝对是这世间最难受的人,王爷在天之灵,也绝不想见到这些!”

    但也有人持相反的意见,他说:“王爷这场病来得突然,说走就走了,我们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世子却连王爷的卧房都不准我们踏入,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反常!”

    “是啊!”

    司马沿也清楚,自己的徒儿是忌惮太子,他虽近来与太子多有走动,但他之心却一直是对卫家效忠的,不过是因为被太子施梦,而对一些事深信不疑罢了,所以他站出来公正道:“这里皆是我江州的栋梁,许多也是仁善王的至交老友,大家对仁善王的突然病逝不能接受,想查清楚死因在情理之中,但我们如此多人闯入王爷生前寝卧实在有违章法,与礼也不合,世子与王爷感情深厚,他拦着自是应该,这样,老朽带人进去看看,若是真有何不妥,必定将此查得清清楚楚!临渊,如何?”

    他这般中立的态度,也确实让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卫临渊让出身后的本说:“师父是我父王的生死之交,他临终前,本也应请您前来的。”

    司马沿带着他带来的一位白胡子老头进去,卫临渊多了个心眼,问道:“这位老翁从前未见过,是谁人?”

    司马沿介绍道:“此乃神山白长陵白道长!”

    卫临渊有些戒备的说:“神山的道长?我怎生从未听过?”

    那老头道:“贫道向来隐居在神山之中不问世事,多年前与你父亲有一面之缘,此前算到江州恐有灾祸,故前来解难,机缘巧合下与这位司马jiang军结缘,今夜正好来此,世子不必多想,贫道只进去看看王爷的尸身,若是真无妖邪作祟,必不会逃过贫道这双眼睛。”

    司马沿也在旁劝说:“临渊,你便让这位白道长进去看看吧!”

    卫临渊不好违背师父的意愿,便让开请二人进去,而门外的赵銮等人,却是绝不肯放进去的。

    秋葵一见那老道士进来,也看出其身上道气很重,她立即退避到里间。

    那道士的道眼也十分厉害,一进来便见到屋中被阴气缭绕,他几步便寻着秋葵的方向来了!

    小青龙道:“那道士也不知是不是赵銮找来的,让他看见你,恐怕有口难辨,青禹现身去帮你拖延一时!”

    秋葵点头,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白长陵见阴气来源是屏风后面,手里拿着一把铜钱剑,在手里比划了一番,一道气便飞了过来,小青龙瞬间以肉身出现,挥袖将那道气散开。

    白长陵老眸一睁,见是一青衣男子,且身上却没有他方才见到的阴气,换来的是一身不凡的气息,很是一惊。

    小青龙冷颜道:“何处来的小道士,本王在此镇宅,岂有你在此比划的余地?”

    卫临渊见小青龙现身,方才他一人对上这么多人,松了口气,他走来强调道:“此乃我妹妹的神龙,神威盖身,你们不可造次!”

    说到神龙,司马沿可记得清楚,当晚在百王岭里,他设计诛杀妖女凤秋葵,被这神龙救走,他的神伏军在山中找了数日,却连龙的影子都未见到。

    白长陵确实是在神山中修行的道者,他也看出眼前的男子非凡夫,不太敢越举,抱拳一拜说:“不知龙君在此,打扰了,只是贫道道行浅薄有一事不明,龙君所在之处,为何有阴气围绕?”

    小青龙回答:“这还不简单,今夜仁善王时候到了,下面阴府派了阴差来接魂,此时那阴差便在此处,既是阴差,有阴气不是再正常不过?”

    白长陵一听,直觉有理,不过他目光狐疑的看向那屏风后面说:“既是阴差,为何要躲着不见?”

    小青龙直觉好笑,他说:“阴差办差,还要与你个阳间道士知会交代一声不成?你们在此耽误了阴魂入地府的时辰,又该如何说?”

    “这般说来,龙君是为这位阴差大人抱不平?”

    听到这里,小青龙也基本肯定,眼前这道士可不是个善茬,他质问:“怎么,今日下面阴府来的阴差也要受你等盘问不成?”

    白长陵赶紧赔笑的解释道:“龙君恐怕是误会了,贫道从无对阴府办事有何异议,只不过今夜要去下面的阴魂并非阳间的任何谁人,而是江州的仁善王,整个江州的百姓都对其的突然离世深感疑惑,贫道受司马将军之信任,既被请到这里,也只能冒着得罪阴司的可能,恳请这位阴差大人现身,将今晚的事解释清楚,若是能解释清楚这房中的阴气,那么外面那些jiang军的疑惑也解开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秋葵藏在屏风后面心头暗叹,这道士可真是伶牙俐齿,三言两语便说出重点,还让人不好反驳,若是小青龙再反对,那便是小青龙心中有鬼了!

    且这白道士说得也没错,若真是阴司上来办事的阴差,便没有什么好怕的,秋葵之所以不愿现身,原因也很简单,她本是该在天一山上受戒之人,因何而受戒,这房子里里外外的人都十分清楚,而今她擅自魂离下山,虽真是在替阴司办事,但她一露面难免会被人非议,她早已在江州这些人的口中是妖女了,她没有信心可以说服这里任何人相信她。

    但她并不在乎自己被骂妖女,被世人忌惮痛恨,她只怕自己一现身,连累她的卫兄也被人误会,到时,卫临渊必定为了保护她,不惜与江州这些本该效忠他的武将对立,这才是赵銮今夜所行所为的目的。

    他要趁卫忠义之死,分化江州的权利,让还未正式继任王位的卫世子失去民心,而他才可取而代之!

    小青龙自是知道她的顾虑,所以才不惜自己现身替她解围,这白长陵动机如此明显,就是要这阴差露面,他不惜端起自己的身份道:“本王乃真神龙族,清江龙王,本王只所言不可信?道是你这个不知在哪个山头修炼的小道士所言可信一些?”

    白长陵也有自知之明,他笑了笑说:“贫道不过是一介山野散修之士,如何能与龙君相提并论……”

    他话还未说完,小青龙打断道:“那你在此间废话什么?”

    白长陵一脸为难之色,他解释道:“龙君有所误会,并非是贫道一定要见这位阴差大人,而是外面那些武将要确认这一点,若不能确认,今晚就算过去了,日后被人非议的也是世子殿下,所以为了世子好,还是请这位阴差大人现身的好!”

    说着,他目光往里间卫忠义的床榻看去,他眼神儿十分好,立即发现了什么,他神色一沉道:“不好!”

    司马沿忙问:“白道长,怎生了?”

    “王爷的尸体似被人动过,且让贫道观来!”白长陵几步跨到床榻前,面色凝重的查看了一番,确认道:“王爷的气断了,但魂却不离身,这是死不瞑目啊!”

    司马沿神色大变,问道:“莫非王爷的死真是另有缘由?”

    白长陵道:“贫道先前来时便排了王爷的八字,他命中本还有十六年阳寿,如今却就这般走了,确实有异,且限制他魂被困在的尸体内,死不瞑目不能入地府,他生前是一方权王,死后也非普通小鬼可比,被困在尸体里久了必定会出大事!!”

    说完,白道士转身到小青龙身前,严肃的问道:“龙君到底在隐瞒什么?”

    小青龙义正言辞的回答:“本王受主令在此镇宅,也无事事要与尔等交代清楚的理由,更别说本王现身与你在此废话如此之久!”

    他能正眼瞧这道士一眼,都是他道舍的三生有幸,这道士倒好,不知好歹,还敢质疑他?

    白长陵不想与神龙对着干,他十分清楚,加上他与外头的风月深一起,也不及神龙之威,所以何必豆腐往刀尖上撞呢,他说:“龙君所言极是,不过龙君既是受命在此镇宅,那王爷的尸身被人动过,此时魂不能体体,不得安息,便是龙君的失职了呀!”

    小青龙也非强词夺理之辈,对方此言不虚,他本就受主命在此守护卫家父子,可却在他眼皮子低下被人动了王爷的尸,确实是他的疏忽。

    “既然龙君不能告知我们王爷尸身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该拦着贫道查明真相,给众人一个交代!”白道士高声道,司马沿跟着附和道:“白道长言之有理,王爷的尸体被人动过,如今死不瞑目,此事不能就这般过去了,必须查出真相!!”

    卫临渊也是此时才得知父亲的尸体被动过,他问小青龙道:“龙神仙,我父王的魂还在此吗?他真是死不瞑目吗?”

    小青龙回答:“王爷的魂确实还留在体内,方才来拘魂的阴差试图将魂引出来却未成功,是因王爷的魂被何神秘之力困在的尸体之中,至于死不瞑目却有些夸大其词了,本王方才还与王爷的阴魂说话,他并无死不瞑目,只是不放心世子独自一人罢了!”

    卫临渊听后心中十分难受,他问道:“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算计我父王,连他死都不放过?”

    小青龙目光看向屋外,沉声说:“凶手今晚必在此府宅之内,旁人来看,不是世子便是要害世子之人,到底是谁,世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

    那头白长陵到床榻前去看卫忠义放在被褥下的手,卫临渊一见,立即带人走过去,质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长陵道:“王爷的魂还被困在尸体里,这尸体上必有什么异处,贫道需要亲眼看看!”

    卫临渊强调:“我父王一身体面,死后不久就被他人如此翻弄自己的尸身,且你也说了,他此时魂还未离体,他便能看见,他一定不希望如此,就算要查看他尸身有何异处,也该是我这做儿子的来做!”

    对方觉得有理,加上司马沿也在旁说:“此话不假,王爷向来珍惜自己的发肤,即便死后,也不希望被人如此查看,便由他最亲之人来看吧!”

    说完,他们退到外间,留卫临渊一人在里面,他亲自解开了卫忠义身上的内衫,当看到父亲胸口时,他神色大惊。

    “这……”

    司马沿听到他的声音,忙问道:“临渊,你发现了什么?”

    卫临渊回答:“我父王的胸口上有道奇怪的图印,他身上从前是没有这图印的!”

    白长陵问:“可否让贫道进来看看?”

    卫临渊此时也不抗拒了,便放白道士与司马沿一同进入。

    “如何?”司马沿问道。

    白长陵虚着老眼,猜测道:“这似乎是印门的法印,贫道对印门中的印并不熟知,所以不知此印为何名,但看印图,应是锁魂印一类!!”

    “印门?”卫临渊有生之年,确实接触过印门,渡桥的岳家,便是印门家族!

    白长陵皱眉提道:“王爷是与印门何人有过节吗?怎会被施了此印?”

    司马沿义愤填膺道:“先别管有何过节,白道长,你可有法子解了这印,帮王爷魂离体?”

    白长陵摇头道:“若是有何妖邪作祟,贫道可斩妖除魔,可这印门的法印十分难解,贫道从前更无触及,不过……”

    他目光看向屏风后面说:“这屋里,应还有人比我们更想解开这锁在王爷身上的印吧!”

    这时,卫临渊联想到小青龙今晚现身为那阴差说了那么多话,突然觉得今晚这阴差身份可能很特别,他到小青龙身边小声问道:“龙神仙,你老实告诉我,今晚来此拘魂的阴差大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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