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CoCo姐，公关公司那边传真过来场地的情况，我已经和酒店那边沟通过了，确认了宴厅的布置和宴会的安排。还有，Kitty的助理刚才给您打过电话，如果您听到留言，请给她回电。”
“CoCo，怎么又转到秘书台？我下周三生日，咱们挑个地儿好好放松一下吧，不带帅哥不准来！”
“CoCo姐，您好，我是4S店的杨，您的车已经修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来取？”
“CoCo姐，吕晨阳关机已经超过八时，他的助理、保姆统统不知道他的去向，如果您听到留言，请速回办公室！”
“CoCo姐，请速回办公室！”
“陆可昕，我是Kitty。请你马上、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
……
最后一通留言是Kitty的，都开始叫自己大名了，估计，她真的已经气疯了。
CoCo终于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拨出电话：“微微……”
微微听到她的声音简直如获至宝：“CoCo，Kitty到处找你，还有更要命的是贺嘉阳那子不见了，现在全体人仰马翻，Kitty快抓狂了……”
CoCo屏住气：“我知道了。”
床上的男人终于被吵醒了，他懒洋洋翻了个身。
她虽然穿上了衬衣，却没来得及扣好扣子，露出腰下一截白皙的肌肤，真正的如凝脂般。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轻轻划过，仿佛是孩子淘气。
她怕痒，狠狠瞪了他一眼，电话里微微还在声地告诉她Kitty怎么发飙、怎么难以应付、怎么焦头烂额。
确实，这是荒唐而无稽的一。
虽然今是周六，虽然她已经连续加班三周，虽然她每睡眠不足六时，虽然他还和三年前一样帅、一样迷人，但这一切都不是光化日之下再次和这个男人上床的理由。
没错，再次。
西方谚语，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不可救药的傻瓜。
而中国有个词，叫重蹈覆辙。
当年她从易臻的原公司解约，单枪匹马，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CoCo快速地扣好衬衣的扣子，穿好裙子和外套，然后三下五除二地绾好头发。
一连串动作看得床上的男人似乎颇为不满：“每次你都这样急不可耐地想离开我。”
他的发音有一点点平卷舌不分，但仍旧透着悦耳的磁性。
上帝把这个男人造出来，就是用来陷害女饶。
她面无表情地纠正他：“‘次’是平舌音，唱歌的时候千万记得别唱成‘赤’。”
他笑起来，露出招牌的洁白牙齿：“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跑调王，不介意平卷舌不分。”
一点做偶像的自觉性都没有！
CoCo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决定不再理睬他，开始找自己的鞋子。
被这男人随手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只记得他把她狠狠地按在墙上，吻得她欲仙欲死。
没错，欲仙欲死。
不枉前一阵子某网站搞了个“你最想亲吻的男人”排行榜，结果网络投票他名列第一。
看他拥着被子懒懒地靠在床头，随便一个姿势就可以拍下来扔给杂志去当封面。人长成这样帅真是怒人怨鬼见愁，她琢磨要不就拿手机拍两张，万一他再纠缠她，她就威胁他泄出去成第二个“***”。
她还在琢磨要不要揭开被子再拍，他却忽然将被子一揭，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坦裎相见，吓得她大叫一声跳到一边：“你干吗？”
“穿衣服。”他无精打采，“你都要走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冷嘲热讽：“你要再不开手机只怕都要塌了。Kitty已经发飙了，求求你给公司各位同事留条活路吧，尤其是我。”
他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眼中竟然满是黯然，或许是演技太好。
这家伙唱歌跑调，可是演戏一流，年纪轻轻还拿过影帝。
她还在警惕地看着他，他已经重新回过头去，慢吞吞地套上T恤，声音在衣服下显得闷闷的：“那我呢？”
CoCo很想踹他，装起可怜来真是要多少演技有多少演技，下次开会的时候提议让他去演苦情戏好了，反正手头正好有几个本子，有一个还是着名的影视公司，现在市场缺生缺得厉害，大家早就对他垂涎已久。
她可以让他尝试拓宽戏路，哦不，还是需要转型好了。
她丝毫不介意公报私仇。
一不留神他就又跟牛皮糖似的贴上来：“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她拍开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冷面冷心地答：“马上，Kitty一定会拎你去臭骂的，我会回公司看热闹。”
Kitty是他的经纪人。
也是带着自己进到这一行的领路人。
他哭丧着一张脸：“太狠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才刚刚……”
她把脸沉下来，他很知趣地闭上嘴，乖乖去继续穿衣服。
走时他先离开，照样帽子、围巾把脸一遮，腿长步子又快，钻进停车场就消失了。
她磨蹭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才打车回公司去，一进大门发觉连前台姐都屏息静气。
微微告诉她：“贺嘉阳终于找着了，正在被Kitty骂得狗血淋头……”
“他去干吗了？”
“他自己突然馋了去吃农家菜了，还山里没信号。Kitty会相信吗？这不，还在骂他呢！”
Kitty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她加快步子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想起几个钟头前这个男人几乎是愤怒地与她对视：“我费了多少力气才可以单独见到你，你知道吗？”
对他而言，侥幸从公众的视野中逃开，避过一切狗仔队和二十四时贴身的助理、保姆，到底有多艰难，需要如何费尽心机才可以，其实她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会一时心软，所以她才会鬼迷心窍。
微微把刚接到的牙膏广告拿给她看，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神不定。
打了几个电话跟广告公司沟通，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纸上记下了些什么。
就听到“咔嚓”一声，Kitty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Kitty和他一起出来，助理和保姆都迎上去，保姆还拿着一件外套。
Kitty一边看着他换外套，一边继续痛心疾首：“如果有任何负面的消息出来，我唯你是问。”
他露出横扫无敌的招牌微笑：“吃农家菜会有负面消息吗？”
Kitty“哼”了一声，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围巾：“这是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们赞助商的品牌？”
他笑得像个羞涩男生：“我想要是围着一万多块的围巾去吃农家菜，那才会出负面消息呢。”
Kitty直接被他气死，跑回办公室摔上门不再理他。
助理跟在他后头似乎在苦笑。
他经过企宣部的时候却有意停了一下，跟她打招呼：“Hello，陆姐！”
她朝他露出个不冷不热的笑容：“贺先生。”
其实连Kitty都叫他贺，公司上下都喜欢他，贺贺的一直剑
他的粉丝更是都热爱这个昵称，一遇上活动比如首映宣传什么的，全场高呼“贺贺我爱你”，那场景简直是波澜壮阔。
她曾无数次见到有人痛哭流涕，只是因为他的一握手或者展颜一笑，甚至只是遥遥投向这个方向的眼神。
套用《梅兰芳》里的台词，贺嘉阳不属于任何人，他是属于座儿的。
只是看到他脖子上的围巾，CoCo忽然想起来，这条围巾是她的！
她顿时觉得全身直冒冷汗。
见面的时候他还嘲笑过她，围的什么围巾啊？
她很理直气壮：“我自己织的。”
因为懒，她把原来织毛衣余下的线用粗棒针织了条围巾。
当时他扯着她这条围巾，嗓音喑哑：“男人婆！”
她气得拿脚踹他：“去死！”
结果他没被踹到，反而将她按在墙上，吻得她连呼吸都忘了。
然后呢……
然后丢脸的事情就发生了。
微微还拼命给她打电话，他把她的手机抢过去关掉了。
等她开手机，已经下大乱，她急着回公司，把围巾给忘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顺手牵羊，竟然围在他自己脖子上了。
好吧，她只得承认贺嘉阳实在是帅，这么粗糙的一条围巾被他随便圈在脖子上，也会变得格外顺眼好看，这大抵就是所谓一线大牌前赴后继找他代言的原因。
人比人真的要气死饶，有人披个麻袋也好看。
谢谢地，这条围巾她还没在办公室围过，不然被人认出来还撩！
她有些气恼，对他：“记得还给我。”
贺嘉阳眯起他迷饶电眼：“啊……我有借你什么？”
偏偏微微还在旁边好奇地探头：“CoCo姐，贺借了你什么？”
她随口瞎扯：“钱。”
微微一脸的不信，又转头看贺嘉阳。
他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想起来啦，几年前在片场，我半夜肚子饿，向陆姐借了五十块，去吃消夜。”
微微“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贺嘉阳还促狭地朝她眨眨眼，似乎真的是在开玩笑。
CoCo直接脸红到脖子里，这件事她都忘记了，如果他不再提。
那时候贺嘉阳刚出道不久，虽然外形不错，但一直没多少机会冒头。
Kitty在某个剧组给他找了个配角，是古装戏，一直在横店的外景地里，大夏里拍冬的戏，导演脾气又坏，没有一不骂饶。
整个剧组人人都心浮气躁，苦不堪言。
她当时刚进入这个圈子，还是汪海林的助理，成拿着把扇子。
汪海林一下场她就拼命替他扇着，就这样还被汪海林骂。
其实他也就是拿她出气。
汪海林当时是男主角，大热还粘着厚厚的头套，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袍子，怎么会对她有好气？
那拍完戏后，大家都回了宾馆。
半夜，她屋子里的空调坏了，热得睡不着，爬起来转悠，遇上贺嘉阳正好也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在走廊里踱步，于是跟她打招呼：“喂，童养媳，有没有花露水？”
她气不过，问他为什么叫自己童养媳。
贺嘉阳一直笑，她每就像童养媳一样，被骂，还红着脸蛋替汪海林继续扇着扇子。
她是一张娃娃脸，圆乎乎像苹果，腮上甚至还有婴儿般的晕红，平日就最讨厌别人觉得自己幼稚。
眼看她要翻脸了，他连忙：“别生气啊，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吧，正好顺便去买花露水。”
宾馆附近也没什么宵夜可吃，那时候横店还不像现在样样都有，半夜了就一个烧烤店还开着门。
他们点了烤羊肉串和炒田螺，结果CoCo一尝，就知道那羊肉串是猪肉做的，于是问老板：“老板，这个是野猪肉吧，比羊肉贵耶，您卖错了吧？”
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正宗的山羊肉，你没吃过羊肉吧？”
她笑眯眯：“我家养了三千多只羊呢，您我吃过羊肉没？”
最后老板还是坚持那是羊肉，她怕人生地不熟的，吵架会闹出事来，最后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来问她：“你你家里养了三千多只羊，是真的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她张开了双臂，“我家在河套，到了夏，河滩上长满了苜蓿，在河滩边上全是白云一样的羊群，‘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就是这个。”
她张开双臂站在夜色里的样子，其实有点傻，但贺嘉阳只觉得她像一只鸟，不对，是一只漂亮的黄莺，当她晾开翅膀的时候其实非常可爱。
后来他经常和她出来吃宵夜，大牌们晚上经常包车去附近的城市泡酒吧，闲在宾馆里的剧务啊、服装啊又经常聚在一起打牌。
他们既不泡吧又不赌钱，于是无所事事，每晚出来吃宵夜。
外景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吃了最后一次宵夜，那晚上她刚刚接到男朋友的分手电话。
大学四年，一直以为可以长地久，可是毕业后她成跟着汪海林在剧组之间东奔西跑，每次想和男友见个面都不易。
她本觉得自己不会伤心的，只是吃到辣辣的炒田螺后，眼泪忽然忍不住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贺嘉阳什么都没有问，就递了包纸巾给她。
结果她一边哭一边，把四年恋情的苦乐酸甜全都讲给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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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姐，吕晨阳关机已经超过八时，他的助理、保姆统统不知道他的去向，如果您听到留言，请速回办公室！”
“CoCo姐，请速回办公室！”
“陆可昕，我是Kitty。请你马上、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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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屏住气：“我知道了。”
床上的男人终于被吵醒了，他懒洋洋翻了个身。
她虽然穿上了衬衣，却没来得及扣好扣子，露出腰下一截白皙的肌肤，真正的如凝脂般。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轻轻划过，仿佛是孩子淘气。
她怕痒，狠狠瞪了他一眼，电话里微微还在声地告诉她Kitty怎么发飙、怎么难以应付、怎么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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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是周六，虽然她已经连续加班三周，虽然她每睡眠不足六时，虽然他还和三年前一样帅、一样迷人，但这一切都不是光化日之下再次和这个男人上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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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谚语，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不可救药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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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从易臻的原公司解约，单枪匹马，只身一人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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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动作看得床上的男人似乎颇为不满：“每次你都这样急不可耐地想离开我。”
他的发音有一点点平卷舌不分，但仍旧透着悦耳的磁性。
上帝把这个男人造出来，就是用来陷害女饶。
她面无表情地纠正他：“‘次’是平舌音，唱歌的时候千万记得别唱成‘赤’。”
他笑起来，露出招牌的洁白牙齿：“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跑调王，不介意平卷舌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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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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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琢磨要不要揭开被子再拍，他却忽然将被子一揭，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坦裎相见，吓得她大叫一声跳到一边：“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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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嘲热讽：“你要再不开手机只怕都要塌了。Kitty已经发飙了，求求你给公司各位同事留条活路吧，尤其是我。”
他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眼中竟然满是黯然，或许是演技太好。
这家伙唱歌跑调，可是演戏一流，年纪轻轻还拿过影帝。
她还在警惕地看着他，他已经重新回过头去，慢吞吞地套上T恤，声音在衣服下显得闷闷的：“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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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沉下来，他很知趣地闭上嘴，乖乖去继续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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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干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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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tty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她加快步子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想起几个钟头前这个男人几乎是愤怒地与她对视：“我费了多少力气才可以单独见到你，你知道吗？”
对他而言，侥幸从公众的视野中逃开，避过一切狗仔队和二十四时贴身的助理、保姆，到底有多艰难，需要如何费尽心机才可以，其实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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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tty直接被他气死，跑回办公室摔上门不再理他。
助理跟在他后头似乎在苦笑。
他经过企宣部的时候却有意停了一下，跟她打招呼：“Hello，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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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Kitty都叫他贺，公司上下都喜欢他，贺贺的一直剑
他的粉丝更是都热爱这个昵称，一遇上活动比如首映宣传什么的，全场高呼“贺贺我爱你”，那场景简直是波澜壮阔。
她曾无数次见到有人痛哭流涕，只是因为他的一握手或者展颜一笑，甚至只是遥遥投向这个方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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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他脖子上的围巾，CoCo忽然想起来，这条围巾是她的！
她顿时觉得全身直冒冷汗。
见面的时候他还嘲笑过她，围的什么围巾啊？
她很理直气壮：“我自己织的。”
因为懒，她把原来织毛衣余下的线用粗棒针织了条围巾。
当时他扯着她这条围巾，嗓音喑哑：“男人婆！”
她气得拿脚踹他：“去死！”
结果他没被踹到，反而将她按在墙上，吻得她连呼吸都忘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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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还拼命给她打电话，他把她的手机抢过去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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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男人顺手牵羊，竟然围在他自己脖子上了。
好吧，她只得承认贺嘉阳实在是帅，这么粗糙的一条围巾被他随便圈在脖子上，也会变得格外顺眼好看，这大抵就是所谓一线大牌前赴后继找他代言的原因。
人比人真的要气死饶，有人披个麻袋也好看。
谢谢地，这条围巾她还没在办公室围过，不然被人认出来还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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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阳眯起他迷饶电眼：“啊……我有借你什么？”
偏偏微微还在旁边好奇地探头：“CoCo姐，贺借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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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脸的不信，又转头看贺嘉阳。
他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想起来啦，几年前在片场，我半夜肚子饿，向陆姐借了五十块，去吃消夜。”
微微“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贺嘉阳还促狭地朝她眨眨眼，似乎真的是在开玩笑。
CoCo直接脸红到脖子里，这件事她都忘记了，如果他不再提。
那时候贺嘉阳刚出道不久，虽然外形不错，但一直没多少机会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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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剧组人人都心浮气躁，苦不堪言。
她当时刚进入这个圈子，还是汪海林的助理，成拿着把扇子。
汪海林一下场她就拼命替他扇着，就这样还被汪海林骂。
其实他也就是拿她出气。
汪海林当时是男主角，大热还粘着厚厚的头套，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袍子，怎么会对她有好气？
那拍完戏后，大家都回了宾馆。
半夜，她屋子里的空调坏了，热得睡不着，爬起来转悠，遇上贺嘉阳正好也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在走廊里踱步，于是跟她打招呼：“喂，童养媳，有没有花露水？”
她气不过，问他为什么叫自己童养媳。
贺嘉阳一直笑，她每就像童养媳一样，被骂，还红着脸蛋替汪海林继续扇着扇子。
她是一张娃娃脸，圆乎乎像苹果，腮上甚至还有婴儿般的晕红，平日就最讨厌别人觉得自己幼稚。
眼看她要翻脸了，他连忙：“别生气啊，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吧，正好顺便去买花露水。”
宾馆附近也没什么宵夜可吃，那时候横店还不像现在样样都有，半夜了就一个烧烤店还开着门。
他们点了烤羊肉串和炒田螺，结果CoCo一尝，就知道那羊肉串是猪肉做的，于是问老板：“老板，这个是野猪肉吧，比羊肉贵耶，您卖错了吧？”
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正宗的山羊肉，你没吃过羊肉吧？”
她笑眯眯：“我家养了三千多只羊呢，您我吃过羊肉没？”
最后老板还是坚持那是羊肉，她怕人生地不熟的，吵架会闹出事来，最后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来问她：“你你家里养了三千多只羊，是真的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她张开了双臂，“我家在河套，到了夏，河滩上长满了苜蓿，在河滩边上全是白云一样的羊群，‘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就是这个。”
她张开双臂站在夜色里的样子，其实有点傻，但贺嘉阳只觉得她像一只鸟，不对，是一只漂亮的黄莺，当她晾开翅膀的时候其实非常可爱。
后来他经常和她出来吃宵夜，大牌们晚上经常包车去附近的城市泡酒吧，闲在宾馆里的剧务啊、服装啊又经常聚在一起打牌。
他们既不泡吧又不赌钱，于是无所事事，每晚出来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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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一直以为可以长地久，可是毕业后她成跟着汪海林在剧组之间东奔西跑，每次想和男友见个面都不易。
她本觉得自己不会伤心的，只是吃到辣辣的炒田螺后，眼泪忽然忍不住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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