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兰疏影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这就跟手上划个小口子急着打120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不赶紧找医生，伤口自己愈合完了。
兰疏影曾经用“为了更好地为傲慢大人效力”这个理由，跟小奥打听到很多事，又因为小奥与八尾猫争抢C位的战争，情报里关于八尾猫的篇幅很多。
其中，小奥最痛心的一点，就是八尾猫出现的时间。
这就又要提到一个老朋友，懒惰。
小奥跟懒惰关系最亲近的那段时间，是因为懒惰需要一名管家帮忙打理内务，傲慢就把小奥派过去照顾他，小奥相当喜欢这份工作，可是……当他发挥完光和热，重新回到傲慢身边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遇到了毕生大敌！
由此可见，八尾猫追随傲慢，是在七宗罪决裂之前的事。
那么，昼神查到的这次海上混战，绝对不是他们的分裂之战，应该就是小摩擦不断的兄弟团为了争个高低，小规模比武。
傲慢堪称七宗罪里的近战之王，体质强悍，他就算受了伤，那也是小打小闹，根本用不着治疗。
可是能说八尾猫这样巴巴地上去献殷勤不对吗？
他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呀！
兰疏影大约能猜到傲慢的心情：
作为一个铁血硬汉，摔摔打打惯了，突然体会到被关心的感觉，对方还是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咪！
“蠢。”昼神毒舌地挑剔道。
兰疏影：“是你不懂。”
昼神：……？？
“有些人，看起来是个肌肉发达的硬汉，私底下连枕头都是猫的形状……”兰疏影幽幽地说。
昼神大吃一惊：“你……还进过他房间？”
兰疏影呸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听别人说的，他以前就跟着傲慢。”
“说起来，假设有这么一个爱猫人士，他走在路上被玻璃碎片割破脚，然后有只漂亮小野猫叼着创可贴过来，还蹭腿求收留，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她不行。
想想路边的小野猫主动上来蹭头，她心都要酥了！
昼神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想不通话题是怎么转到小野猫的。
他略微沉思，及时把话题拽回来：“这只猫，如果我说他是冥府派过来的间谍，你应该没异议吧？”
兰疏影摇头：“当然没有。他跟着傲慢之后，是不是还做了些什么？像是……我想做但还没来得及的……”
昼神似笑非笑：“挑拨七宗罪的关系？”
“嗯哼……”
“他做了，而且很成功。可惜被发现得太早了，就没闹出大动静，只不过重新划分了统治范围。但是三块大陆的势力洗牌之后一直摩擦不断——为了挑拨他们七个，这只猫可算是出力不少。”
兰疏影了解地说：“就我所知，八尾猫通常在傲慢身边充当高级宠物，他没那么多时间到处点火，一定有很多人在暗中帮他。这么看来，冥府一直都没放弃分裂七宗罪。”
“所以我才不建议你这么做。”
“我明白。冥府先动了沉羲的转世，又弄出一个假冥府干扰视线，自己隐藏在幕后，还早早地派人混进童话镇搞混池水，举动太过可疑。”兰疏影顿了顿，“我不会帮他们实现计划的。”
昼神颔首，世外高人一般说道：“那就好。”
“可我还想知道，冥府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针对七宗罪做小动作？这个能看到吗？”
昼神表示无能为力，他只能看见发生了什么，并不能捕捉心声。
兰疏影感到很遗憾：“那就算了。我觉得你这个能力很奇怪，按理说你不是应该管着日升日落这一类的，怎么总是和千里眼抢活干？”
关键他还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当事人要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偷窥了，要么是知道但是打不过他。
所以吧，有些老人家，看起来仪态翩翩，如同浊世佳公子，实则……他就是一个不以偷窥为耻的老流氓。
昼神忽然看向她，狐疑道：“我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坏话。”
“哦，这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不用在意。”兰疏影淡定地说，她忽然想到什么，思量一阵，摸着掌心问他：“我记得，童话镇外面的屏障会拦住你的感知，隔断你我之间的联系。”
“不假。”
“那你本体知道这里的事吗？”
昼神似乎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点头说：“可以的，这影子里寄托了我的一部分意识和修为，而且我本体离这个世界也很近了。”
兰疏影眸光凌厉，紧跟着又问：“你今天用过的一切手段，都是你本体的能力，跟这个吟游诗人毫无关系，对吗？”
昼神继续点头：“对。”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身份的？”
他解释得很详细：“捡到的。我是偷渡客，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个人被混混打劫，他刚死在路边，人都被吓跑了，我就把影子寄宿在他的身体里，他有身份证明，不容易被拦路盘查，更方便。”
兰疏影心想，果然是这样。
怪不得她觉得这具身体有点古怪，散发着令她愿意亲近的气息，温度和心跳都和正常人不同。
“你这次是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兰疏影认真地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不受规则影响的？”
“……什么规则？”昼神莫名。
兰疏影指了指她自己。
这具苍白消瘦的青年躯壳，是半亡灵布莱恩。
在使用这个身份的同时，属于她自己的能力：鬼瞳可以正常使用，红莲业火略微受到压制但也能用，可是她主要的手段是来自布莱恩。
这种情况，细想起来，完全可以看作外来者在被原住民同化。
而且他们不能拒绝这种同化。
除非他们放弃变强，也不去追求更高的阶层，永远拿着最普通的白卡在底层打转。
今天，她在昼神身上看到了差距。
昼神施展过的这些能力乍看还好，其实都太有逼格了，放在这个世界里，他绝对是会行走的活体BUG。
首先是她见识过的全界监控；
其次是卜算，他一进来就是要找她，掌心的精神烙印被封住了，于是他就算出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提前让影子裂体过来等着；
还有，跨越时光搜索曾经发生过的事，明显会涉及到时间规则，还是那么长一段完整留影；
以及在这个古堡里，他轻松随意地把几个多余人士打包扔到楼下，这又牵扯到空间规则。
毫无疑问，每一条，都是超高权限，也可以说是神灵专属。
他用了吟游诗人的身体，却没有继承原身的孱弱。
不但不弱，他还踩在规则的头顶蹂躏。
昼神很迷茫，听她说完了这里面的门道，迟疑着说：“被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你等等，我仔细感应一下。”
片刻后，他沉吟道：“症结应该是在影子上。”
“怎么说？”
“我不是被邀请来的，也没经过七宗罪许可。我是私自潜入，由影子代表我的本体试图融入这方天地，它可能觉得我要‘投诚’，或者把我当成备用养料，在规则上很能容忍。”
“何止容忍……”
兰疏影无语地瞪他。
“你知道光是一条全界监控就有多BUG吗？假设三个大陆打起来了，你愿意站在哪边，随便指点几句，哪边就肯定能赢！然后就是重新划分世界格局！”
昼神摸摸鼻子，小声说：“我不会介入战争的，这点分寸我有。”
“重点不是这个……”兰疏影尝试提醒他，“你的影子，算是被半认可了是吧？接着你就能拿到更大的自由度。”
“嗯……”
“那你再想想黑衣南明，他跟你一样也有神位，按理说他的本体也应该进不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可以。他做过什么？七宗罪！假若七宗罪是他分裂出来，你说……影子和恶魂，哪个跟本体更亲近？！”
上位神的一个影子，和下位神的七道恶魂，虽说等阶有区别，但是从质量上讲，明显是恶魂取胜，无怪乎黑衣南明能用本体进来，成为选手们所熟知的“镇长”。
由此推算，假如同为神灵的冥府主人也想进来，她完全可以玩一样的操作，一点都不麻烦，她本来就分裂了很多个“小女孩”去三千界里乱转，送到童话镇想必也不难。
难的是，偷渡者数量少，就只是小打小闹，控制不了局面；数量多，又很容易引起七宗罪的注意，变成大规模围剿。
昼神渐渐严肃起来。
“我明白你意思了……”
兰疏影舒了一口气，总算讲明白了，她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假设我是她，明知此地有主又有必须进来的原因，那我会先把这里的主人解决掉。”
冥主和夜神同级，黑衣南明显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黑衣南明虚担着童话镇主人的名号，实际上呢，他是堕夜城里一名高级社畜，经常被夜神使唤得不着家。
远不如直接对七宗罪下手来得方便。
“七宗罪盘踞已久，跟这里的规则意志早已熟悉，站在食物链顶层，外来者很难正面打赢他们……”昼神厌恶道，“只会使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
兰疏影长叹道：“能达成目的就是好手段了，现在问题是，她想进来，或许跟你一样是拿到了手书这种东西，可能已经有先锋混进来了。”
昼神隔着桌子摸摸她头顶：“那就更不能让她如愿，我们不但不能动七宗罪，还得适当提醒，甚至是保护他们。”
兰疏影一脸生无可恋：“可是我饿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它不知道挑食是病吗！”
昼神收起“慈爱”，用关爱智障儿童的语气说：“后悔了吗？你不知道乱扔垃圾会有报应吗？”
兰疏影：“………”
“成年人的友情果然经不起风吹雨打。”她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嘲笑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说好的同袍情，它说裂就裂啊。”
“差不多就行了，别哭丧，我这不是在呢，大不了我帮你。要是真在这儿找到合适的目标，到时候你可别挑剔，总之七宗罪暂时不能动，你看着还缺哪个，我来找。”
昼神确实知道分寸，嘲笑她一次，转眼就塞了一颗定心丸，兰疏影顿时眉开眼笑，贴心地问他吃饱了没，要不要厨房再做顿夜宵？
昼神摸摸比飞机场还平的肚皮。
其实他饱了。
但还能再吃点儿。
“那就上吧。说了这么多，口渴，有水吗？”
“有有有，你等着。”
兰疏影再度把昼神放回了同盟的位置上，尤其是他主动接了她最头疼的麻烦事，简直想给他拉个条幅：最佳合作伙伴！
她先去翻了女巫奥西的珍藏酒柜，提了几瓶年份红酒出来醒着，让厨房做了水果切和蔬菜沙拉，摆上桌图个好看。
“有新鲜龙虾，小公主清早派人采购的，吃吗？”传送阵飘出来一句话。
昼神头也不回：“随你安排。”
“得嘞。”
谈了那么多倒霉事，早就心力交瘁了，兰疏影回到二百平超豪华厨房，把厨师和女仆都清出去，转眼间就剩她自己了。
尼络伸着头，正好吸了一大口水蒸气，烫得嗷嗷叫，兰疏影赶紧把它抱过来，不让它再靠近火。
尼络眼泪汪汪，还关心了她一句：“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主人刚才出来的时候全身笼罩着低气压，吓死宝宝了。
兰疏影把两只龙虾从滚水里捞出来，剖开虾尾取出雪白的龙虾肉，刀光连闪，一堆龙虾肉很快变成均等的薄片，晶莹剔透。
虾黄和虾油也是好东西，用来爆香调料，她还加了海带段、海盐和黑胡椒，用来炒制龙虾肉。她没放太多盐，正好能吃出虾肉的本味。
最后配上煮好的面，大厨从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忐忑地提醒她，那边锅里有做好的鸡汤。
兰疏影和气地说了声谢谢。
大厨受宠若惊，退出去跟同伴念叨：“你们骗我，他哪凶了？等会说不定还夸我的汤好喝呢。”
同伴：“……”你怕是在想屁吃。
兰疏影现在对汤是心有余悸，但是昼神好像很欣赏，她就加了几勺鸡汤炖到面条收汁，盛到拉面碗里，把染上琥珀色的龙虾片摆在上面吗，撒一把香葱香菜。
完美。
她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仆正好削出她要的筷子，打磨得还挺光滑。
昼神接过餐具，矜持地点评道：“卖相不错。”
“那你吃吃看啊，我等着你说色香味俱全。”兰疏影一点不见外，笑嘻嘻地说。
“呵，厚脸皮。”
这顿夜宵，昼神吃得很慢。
他们俩都明白，吃完这顿轻松愉快的饭，就该准备好劈荆斩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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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手上划个小口子急着打120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不赶紧找医生，伤口自己愈合完了。
兰疏影曾经用“为了更好地为傲慢大人效力”这个理由，跟小奥打听到很多事，又因为小奥与八尾猫争抢C位的战争，情报里关于八尾猫的篇幅很多。
其中，小奥最痛心的一点，就是八尾猫出现的时间。
这就又要提到一个老朋友，懒惰。
小奥跟懒惰关系最亲近的那段时间，是因为懒惰需要一名管家帮忙打理内务，傲慢就把小奥派过去照顾他，小奥相当喜欢这份工作，可是……当他发挥完光和热，重新回到傲慢身边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遇到了毕生大敌！
由此可见，八尾猫追随傲慢，是在七宗罪决裂之前的事。
那么，昼神查到的这次海上混战，绝对不是他们的分裂之战，应该就是小摩擦不断的兄弟团为了争个高低，小规模比武。
傲慢堪称七宗罪里的近战之王，体质强悍，他就算受了伤，那也是小打小闹，根本用不着治疗。
可是能说八尾猫这样巴巴地上去献殷勤不对吗？
他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呀！
兰疏影大约能猜到傲慢的心情：
作为一个铁血硬汉，摔摔打打惯了，突然体会到被关心的感觉，对方还是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咪！
“蠢。”昼神毒舌地挑剔道。
兰疏影：“是你不懂。”
昼神：……？？
“有些人，看起来是个肌肉发达的硬汉，私底下连枕头都是猫的形状……”兰疏影幽幽地说。
昼神大吃一惊：“你……还进过他房间？”
兰疏影呸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听别人说的，他以前就跟着傲慢。”
“说起来，假设有这么一个爱猫人士，他走在路上被玻璃碎片割破脚，然后有只漂亮小野猫叼着创可贴过来，还蹭腿求收留，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她不行。
想想路边的小野猫主动上来蹭头，她心都要酥了！
昼神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想不通话题是怎么转到小野猫的。
他略微沉思，及时把话题拽回来：“这只猫，如果我说他是冥府派过来的间谍，你应该没异议吧？”
兰疏影摇头：“当然没有。他跟着傲慢之后，是不是还做了些什么？像是……我想做但还没来得及的……”
昼神似笑非笑：“挑拨七宗罪的关系？”
“嗯哼……”
“他做了，而且很成功。可惜被发现得太早了，就没闹出大动静，只不过重新划分了统治范围。但是三块大陆的势力洗牌之后一直摩擦不断——为了挑拨他们七个，这只猫可算是出力不少。”
兰疏影了解地说：“就我所知，八尾猫通常在傲慢身边充当高级宠物，他没那么多时间到处点火，一定有很多人在暗中帮他。这么看来，冥府一直都没放弃分裂七宗罪。”
“所以我才不建议你这么做。”
“我明白。冥府先动了沉羲的转世，又弄出一个假冥府干扰视线，自己隐藏在幕后，还早早地派人混进童话镇搞混池水，举动太过可疑。”兰疏影顿了顿，“我不会帮他们实现计划的。”
昼神颔首，世外高人一般说道：“那就好。”
“可我还想知道，冥府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针对七宗罪做小动作？这个能看到吗？”
昼神表示无能为力，他只能看见发生了什么，并不能捕捉心声。
兰疏影感到很遗憾：“那就算了。我觉得你这个能力很奇怪，按理说你不是应该管着日升日落这一类的，怎么总是和千里眼抢活干？”
关键他还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当事人要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偷窥了，要么是知道但是打不过他。
所以吧，有些老人家，看起来仪态翩翩，如同浊世佳公子，实则……他就是一个不以偷窥为耻的老流氓。
昼神忽然看向她，狐疑道：“我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坏话。”
“哦，这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不用在意。”兰疏影淡定地说，她忽然想到什么，思量一阵，摸着掌心问他：“我记得，童话镇外面的屏障会拦住你的感知，隔断你我之间的联系。”
“不假。”
“那你本体知道这里的事吗？”
昼神似乎疑惑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点头说：“可以的，这影子里寄托了我的一部分意识和修为，而且我本体离这个世界也很近了。”
兰疏影眸光凌厉，紧跟着又问：“你今天用过的一切手段，都是你本体的能力，跟这个吟游诗人毫无关系，对吗？”
昼神继续点头：“对。”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身份的？”
他解释得很详细：“捡到的。我是偷渡客，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个人被混混打劫，他刚死在路边，人都被吓跑了，我就把影子寄宿在他的身体里，他有身份证明，不容易被拦路盘查，更方便。”
兰疏影心想，果然是这样。
怪不得她觉得这具身体有点古怪，散发着令她愿意亲近的气息，温度和心跳都和正常人不同。
“你这次是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兰疏影认真地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不受规则影响的？”
“……什么规则？”昼神莫名。
兰疏影指了指她自己。
这具苍白消瘦的青年躯壳，是半亡灵布莱恩。
在使用这个身份的同时，属于她自己的能力：鬼瞳可以正常使用，红莲业火略微受到压制但也能用，可是她主要的手段是来自布莱恩。
这种情况，细想起来，完全可以看作外来者在被原住民同化。
而且他们不能拒绝这种同化。
除非他们放弃变强，也不去追求更高的阶层，永远拿着最普通的白卡在底层打转。
今天，她在昼神身上看到了差距。
昼神施展过的这些能力乍看还好，其实都太有逼格了，放在这个世界里，他绝对是会行走的活体BUG。
首先是她见识过的全界监控；
其次是卜算，他一进来就是要找她，掌心的精神烙印被封住了，于是他就算出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提前让影子裂体过来等着；
还有，跨越时光搜索曾经发生过的事，明显会涉及到时间规则，还是那么长一段完整留影；
以及在这个古堡里，他轻松随意地把几个多余人士打包扔到楼下，这又牵扯到空间规则。
毫无疑问，每一条，都是超高权限，也可以说是神灵专属。
他用了吟游诗人的身体，却没有继承原身的孱弱。
不但不弱，他还踩在规则的头顶蹂躏。
昼神很迷茫，听她说完了这里面的门道，迟疑着说：“被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你等等，我仔细感应一下。”
片刻后，他沉吟道：“症结应该是在影子上。”
“怎么说？”
“我不是被邀请来的，也没经过七宗罪许可。我是私自潜入，由影子代表我的本体试图融入这方天地，它可能觉得我要‘投诚’，或者把我当成备用养料，在规则上很能容忍。”
“何止容忍……”
兰疏影无语地瞪他。
“你知道光是一条全界监控就有多BUG吗？假设三个大陆打起来了，你愿意站在哪边，随便指点几句，哪边就肯定能赢！然后就是重新划分世界格局！”
昼神摸摸鼻子，小声说：“我不会介入战争的，这点分寸我有。”
“重点不是这个……”兰疏影尝试提醒他，“你的影子，算是被半认可了是吧？接着你就能拿到更大的自由度。”
“嗯……”
“那你再想想黑衣南明，他跟你一样也有神位，按理说他的本体也应该进不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可以。他做过什么？七宗罪！假若七宗罪是他分裂出来，你说……影子和恶魂，哪个跟本体更亲近？！”
上位神的一个影子，和下位神的七道恶魂，虽说等阶有区别，但是从质量上讲，明显是恶魂取胜，无怪乎黑衣南明能用本体进来，成为选手们所熟知的“镇长”。
由此推算，假如同为神灵的冥府主人也想进来，她完全可以玩一样的操作，一点都不麻烦，她本来就分裂了很多个“小女孩”去三千界里乱转，送到童话镇想必也不难。
难的是，偷渡者数量少，就只是小打小闹，控制不了局面；数量多，又很容易引起七宗罪的注意，变成大规模围剿。
昼神渐渐严肃起来。
“我明白你意思了……”
兰疏影舒了一口气，总算讲明白了，她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假设我是她，明知此地有主又有必须进来的原因，那我会先把这里的主人解决掉。”
冥主和夜神同级，黑衣南明显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黑衣南明虚担着童话镇主人的名号，实际上呢，他是堕夜城里一名高级社畜，经常被夜神使唤得不着家。
远不如直接对七宗罪下手来得方便。
“七宗罪盘踞已久，跟这里的规则意志早已熟悉，站在食物链顶层，外来者很难正面打赢他们……”昼神厌恶道，“只会使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
兰疏影长叹道：“能达成目的就是好手段了，现在问题是，她想进来，或许跟你一样是拿到了手书这种东西，可能已经有先锋混进来了。”
昼神隔着桌子摸摸她头顶：“那就更不能让她如愿，我们不但不能动七宗罪，还得适当提醒，甚至是保护他们。”
兰疏影一脸生无可恋：“可是我饿啊！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它不知道挑食是病吗！”
昼神收起“慈爱”，用关爱智障儿童的语气说：“后悔了吗？你不知道乱扔垃圾会有报应吗？”
兰疏影：“………”
“成年人的友情果然经不起风吹雨打。”她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嘲笑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说好的同袍情，它说裂就裂啊。”
“差不多就行了，别哭丧，我这不是在呢，大不了我帮你。要是真在这儿找到合适的目标，到时候你可别挑剔，总之七宗罪暂时不能动，你看着还缺哪个，我来找。”
昼神确实知道分寸，嘲笑她一次，转眼就塞了一颗定心丸，兰疏影顿时眉开眼笑，贴心地问他吃饱了没，要不要厨房再做顿夜宵？
昼神摸摸比飞机场还平的肚皮。
其实他饱了。
但还能再吃点儿。
“那就上吧。说了这么多，口渴，有水吗？”
“有有有，你等着。”
兰疏影再度把昼神放回了同盟的位置上，尤其是他主动接了她最头疼的麻烦事，简直想给他拉个条幅：最佳合作伙伴！
她先去翻了女巫奥西的珍藏酒柜，提了几瓶年份红酒出来醒着，让厨房做了水果切和蔬菜沙拉，摆上桌图个好看。
“有新鲜龙虾，小公主清早派人采购的，吃吗？”传送阵飘出来一句话。
昼神头也不回：“随你安排。”
“得嘞。”
谈了那么多倒霉事，早就心力交瘁了，兰疏影回到二百平超豪华厨房，把厨师和女仆都清出去，转眼间就剩她自己了。
尼络伸着头，正好吸了一大口水蒸气，烫得嗷嗷叫，兰疏影赶紧把它抱过来，不让它再靠近火。
尼络眼泪汪汪，还关心了她一句：“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主人刚才出来的时候全身笼罩着低气压，吓死宝宝了。
兰疏影把两只龙虾从滚水里捞出来，剖开虾尾取出雪白的龙虾肉，刀光连闪，一堆龙虾肉很快变成均等的薄片，晶莹剔透。
虾黄和虾油也是好东西，用来爆香调料，她还加了海带段、海盐和黑胡椒，用来炒制龙虾肉。她没放太多盐，正好能吃出虾肉的本味。
最后配上煮好的面，大厨从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忐忑地提醒她，那边锅里有做好的鸡汤。
兰疏影和气地说了声谢谢。
大厨受宠若惊，退出去跟同伴念叨：“你们骗我，他哪凶了？等会说不定还夸我的汤好喝呢。”
同伴：“……”你怕是在想屁吃。
兰疏影现在对汤是心有余悸，但是昼神好像很欣赏，她就加了几勺鸡汤炖到面条收汁，盛到拉面碗里，把染上琥珀色的龙虾片摆在上面吗，撒一把香葱香菜。
完美。
她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仆正好削出她要的筷子，打磨得还挺光滑。
昼神接过餐具，矜持地点评道：“卖相不错。”
“那你吃吃看啊，我等着你说色香味俱全。”兰疏影一点不见外，笑嘻嘻地说。
“呵，厚脸皮。”
这顿夜宵，昼神吃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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