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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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云中歌》第69节剧情介绍

    (大汉情缘之云中歌原著小说)

    许平君学着云歌的声音说话:“最最重要的是有我‘陵哥哥’的好诗!”

    云歌哭笑不得:“天哪!你是做娘的人吗?怎的一点儿正经都没有?”

    嘲笑归嘲笑,许平君看云歌如此喜欢她做的香囊,心里其实十分高兴:“去年七夕给你做了个荷包,当时觉得还不错,现在想来做得太粗糙了,今年这个香囊,我可是费了心思琢磨的。这里面的香也是让你大哥特意去找人弄的,你闻闻!”

    云歌点头:“嗯,真好闻!”

    “本来想七夕的时候送给你的,可你大哥说,你不可能出宫来和我一块乞巧,所以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送到你手里。”

    云歌讨好地搂住许平君:“谢谢姐姐。唉!姐姐绣的东西太好看了,我都看不上别人绣的了,以后如何是好?”

    许平君气笑:“你个无赖!反正我如今整IEI闲着,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让铂大哥带话给我,我做给你就是了。”

    云歌重重“嗯”了一声,摆弄着香囊,心头甜滋滋的。

    许平君以前对她还有几分提防、怀疑,可自她重回长安,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就变了,许平君待她真的如同待亲妹子,只有疼和宠,没有丝毫不信任。现在心头的这种快乐,不似男女之情浓烈醉人,却给人如沐季春阳光的温暖,淡然而悠长。

    许平君陪云歌说了会儿话后,因为还要去给皇后请安,只能依依不舍地辞别。临走前,频频叮嘱云歌照顾好自己。

    云歌用力点头。

    晚上,刘弗陵一回来,云歌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问:“我的香囊好看吗?”

    刘弗陵问:“谁做给你的?”

    云歌脖子一梗,大声说:“我自己做给自己的,不行吗?”

    云歌的女工?刘弗陵失笑,拿起细看了一眼,见到是自己的诗,有意外之喜:“这是刘询的字。你的许姐姐很为你花工夫,想把字的风骨绣出来,可比绣花草难。”

    云歌泄气,安慰自己:“我菜做得很好吃,不会女工,也没有关系。”

    刘弗陵笑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哼!”云歌匆匆扭转了身子,眼中有湿意,语气却仍然是俏皮的,“谁怕你嫌弃?”

    三日后。

    刘弗陵在正殿“勉力”接见朝臣,杨敞和杜延年不知为何事起了争执,当堂开吵,一个骂对方是“竖子”,一个骂对方是“竖儒”,一个骂“无知”,一个骂“酸腐”。

    云歌在厢殿听到他们咋咋呼呼,引经据典,吵得不可开交,不禁跑出来,躲到门口去看热闹。

    以前听闻高祖皇帝的朝堂上,大臣们经常吵架,一旦吵急了,大打出手都十分正常。都是开国的功臣,高祖皇帝也劝不住,只能由着他们去吵、去打,实在忍无可忍,顶多偷偷溜走。云歌曾经还觉得惊讶,如今看到杨敞和杜延年,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才真正明白了几分汉朝官员的“彪悍”风格。

    嗯!难怪汉人看着斯文,却打得匈奴节节败退!

    大殿内的官员都不为所动,有人嘻嘻笑着,有人闭目沉思,有人劝了几句,结果反被杨敞和杜延年齐齐开口唾骂,喝命他“闭嘴”,众人再不吭声,由着丞相大人和太仆右曹大人继续对骂。

    刘弗陵侧躺在榻上,好似在倾听二人的骂语,实际全未在意,反倒在冷眼观察着霍光、刘询、刘贺三人的微妙反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越来越烦躁,吵架的声音好似越变越大,就响在他的耳边,如雷鸣一般,震得他脑里嗡嗡轰鸣。心头的一股气胀得胸间马上就要爆炸,他蓦地坐起,大叫了声:“闭嘴!”话刚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人直直向后倒去,摔在榻上。

    大殿内迅即哑寂无声,针落可闻。

    云歌呆了一瞬后想,陵哥哥在演戏?很真呀!不知道是孟珏想出来的法子,还是陵哥哥想出来的法子?

    于安脸色煞白,跪在刘弗陵身边,高声叫:“太医!太医!快传太医!”转而又对七喜低声吩咐了句话。

    七喜脸色苍白地跑出来,云歌问:“你去哪里?”

    七喜说:“去请孟大人。”

    云歌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不顾殿内还有朝臣,就冲到了榻旁:“皇上,皇上。”

    刘弗陵脸色青紫,四肢痉挛,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的朝臣都乱了套,又是哭,又是叫,又是四处观望,焦急地等着太医来判断吉凶。

    霍光一声断喝,众人安静了下来:“皇上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奏。”

    还有不甘心,想凑到榻前探看的大臣,被霍光的眼锋一扫,又忙退了回去。

    众人一步一回头地退出了大殿。

    于安一边掐着刘弗陵的人中,一边对霍光道谢:“多谢大人!”

    云歌手足冰凉,看到霍光的眼锋,想到他刚才一声断喝,无人不从的威严,更觉心头透凉。

    知道霍光不听到太医的诊断,肯定不会离开,她蓦地开口:“皇上肯定希望有亲人陪伴,请王爷和侯爷留步。”

    刘贺和刘询都停了脚步。

    于安朝云歌微微点了点头,赞她想得周到。

    几个太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有的刚探完脉,话还没有说,先哭了起来,别的也是面如死灰,声都不敢吭,只伏在榻前磕头。霍光淡淡哼了一声,几个哭的太医,立即收声,战战兢兢地又去给皇上把脉。云歌心若寒冰,却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盂珏和张太医都说了,陵哥哥的病已好。

    张太医因为人在药房,晚来了一步,此时才赶到。众位太医看到他,如见救星,立即让了开去。

    张太医诊完脉,整个人都在抖,喃喃对云歌和于安说:“没有道理!没有道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云歌知道此时不是哭泣的时刻,强压着心内各种情绪,对张太医说:“太医需要施针吗?或者其他法子?要不要我们都退下去,让太医能专心诊治。”张太医清醒过来,转身对霍光、刘贺、刘询说:“求霍大人,王爷、侯爷回避,下官要为皇上施针。”

    几个太医如蒙大赦,纷纷说:“对,对!施针要绝对安静,臣等告退。”霍光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结果,扫了眼云歌,对刘弗陵磕头:“臣告退!”

    屋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张太医匆匆扎针,先护住刘弗陵的心脉。做完这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静等孟珏。

    孟珏到时,身上的官袍都是歪歪斜斜的,可见匆匆披上,连整理的时间都没有。

    “都让开!”

    众人立即走开。

    “金针!”

    张太医立即递上。

    一瞬间,孟珏就用去了七十二根金针,刘弗陵痉挛的四肢,慢慢平稳,脸上的青紫也渐渐褪去,虽然脸色仍然惨白,可至少比青紫看着好一些了。云歌心头乱跳,不自觉地往榻边凑了凑,想看清楚陵哥哥有没有好一点。孟珏眉头一皱,看向云歌,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他的眼睛骤然黑沉,怒气凛凛,杀意森森:“滚出去!”

    云歌往后退:“我,我……对不起!”

    孟珏的声音如割骨的刀刃:“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插的都是死谁让你靠近?你又是他的什么人?龙榻旁有你站的地方吗?于安,立即让她出去!”于安为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歌已经向大殿外急速退去:“我走多远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孟珏盯着榻上的刘弗陵,一声不吭。常带的三分微笑,早已荡然无存。面色沉寂中带着透骨的寒意。

    张太医期期艾艾地问:“孟大人,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好了呀!”

    刘弗陵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孟珏,竟是微微一笑:“我太无能!要让你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费了!”

    孟珏淡淡笑开,温润下浮着浓浓的苦涩:“我会再想办法。”刘弗陵对于安轻抬了抬手,于安立即和张太医退出了大殿。

    孟珏将刘弗陵身上的针一根根拔去。

    刘弗陵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孟珏沉默了一会后,淡淡说:“如果臣想不出别的法子,长则四五个月,短则随时。”

    刘弗陵微微而笑:“也就是说,下一次心痛时,也许就不会再醒来。”

    孟珏没有吭声。

    刘弗陵怔怔地看着天顶,神情中透出了难言的苦涩,这一生的愿望终是实现不了了。他忽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孟珏忙去按他:“皇上刚苏醒,还不方便行动,有什么事情,吩咐臣去做就可以了。”’

    刘弗陵不顾孟珏反对,硬是坐了起来,对着孟珏就要行礼,孟珏大惊,叫道:“皇上!”话刚出口,心内突然反应过来刘弗陵如此做的原因。他跪到了刘弗陵榻前:“皇上不必如此,若云歌日后问起,臣就说是臣医术低微,最终没有治好皇上的病。”

    刘弗陵道:“她是个执念很重的人,若让她知道事情真相,我……我实在不能放心离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这就算是你替月生还的恩,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孟珏应道:“好!我没有治好你的病,就用这件事情充数了,从此两不相欠。”

    刘弗陵无力地抬了下手,让孟珏起来,指了指龙榻,示意他坐。

    孟珏毫无惶恐之色地坐到了榻上。

    刘弗陵问:“我们已经小心谨慎到不可能再小心谨慎,这次他又是如何到的?”

    孟珏沉默着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在刘弗陵掌上写了两个字,刘弗陵一下惨笑起来。

    孟珏眼内寒意潋潋。

    刘弗陵心智并非常人,一瞬后,初闻消息的震惊就全部消散,平静地对孟珏说:“你我已经两不相欠,你的约束也已经全无,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但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我给你的建议是隔岸观火。不管谁登基,到时候都离不开你,如果参与,把你的家底都搭进去,也许还落个一败涂地。”

    “皇上?”.

    他竟然还是这句话?孟珏眼内先是震惊,渐渐转成了理解,最后变得十分复杂,不知道是敬佩,还是怜悯。

    “看上去你和刘贺要更近一些,其实,也不会比刘询更近。刘贺和你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月生的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刘贺却一直认定你在介意,听闻他把四月支出了宫,看来他并不相信月生帮他训练的人。只是红衣怎么还在他身边?”

    孟珏道:“刘贺还不知道红衣是二哥的妹妹。”

    月生为了寻找幼时被父母卖掉的妹妹,寻到了昌邑王府,却不料看到红衣变成了哑、巴,他对王府的恨应该非同一般。怀着私心,他想方设法地进入了王府。从满腔恨意,到获得刘贺信任,帮王府训练刺客、侍卫,最后竞和刘贺成为莫逆之交,这中间的是非曲折,惊心动魄,孟珏也不能尽知。

    “听闻毒哑红衣的老王妃死得也很痛苦,二哥的恨估计全变成了无奈。再加上红衣她对刘贺……”孟珏轻叹了口气,“刘贺不是不相信二哥训练的人,他只是不相信我。不过,他的确不该相信我,如果必要,我确实会利用四月打探他的行动。”

    刘弗陵对孟珏的“真小人”有几分欣赏:“在长安城这个朝堂上,没有任何人能相信任何人。霍光连他的亲儿子都不敢相信。”

    孟珏笑说:“这个‘不相信’也十分正确,否则霍光的一举一动,刘贺早就探听清楚了,他自进长安城,在霍禹、霍山身上没少花工夫。”

    刘弗陵道:“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吧!先让于安进来,不要让云歌进来。”

    孟珏猜到他心意,应了声“是”,退出了殿堂,对于安说:“皇上已经醒了,召总管进去。”于安忙进了大殿。

    云歌也想跟进去,被孟珏拦住。

    云歌直盯着孟珏,眼内有溺水之人抓住木块的希冀。

    可是现如今,我也只是一根稻草。孟珏垂目,淡淡地看着云歌身上挂着的香囊,虽然看不周全,可也能猜出上面绣了什么诗。

    云歌看他盯着香囊,嗫嚅着说:“不是我自己做的,我以后不会再戴了。”

    孟珏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云歌问:“皇上的病不要紧吧?”

    孟珏微笑着说:“不要紧。”

    云歌将信将疑,却又盼着孟珏说的话全是真的。。

    于安在殿内叫云歌,云歌拔脚就要走,不料孟珏抬臂一挡,她撞到孟珏身上,被孟珏半抱在了怀中。

    云歌情急,却不敢说重话,软语问:“你还有话要说吗?”

    孟珏放开了她:“没有,你去吧!”

    话音刚落,云歌人已经飘进大殿。

    孟珏望着旋即而逝的罗裙,唇畔是若有若无的讥笑,眼内却藏着深重的哀悯。

    宣室殿外一侧的青砖道旁,种植了不少枫槭。已是深秋,一眼望去,只看半天红艳,芳华璀璨,再被夕阳的金辉渲染,更添了一分艳丽,三分喧闹,直压过二月的娇花。孟珏一袭锦袍,徐徐而行。夕阳、枫叶、晚霞晕染得他身周也带上了温暖的层层红晕。

    秋风吹过,枝头的叶子簌簌而落,脚踩到地面的落叶上,沙沙作响。地上全枯、半枯、刚落的叶子铺叠一起,绚丽斑斓中透出了萧索、颓败。

    小说《云中歌》第70节剧情介绍

    (大汉情缘之云中歌原著小说)

    发结夫妻

    刘弗陵命于安帮他换过衣服,又擦了把脸,将仪容收拾整齐。

    云歌进去时,只看他坐在案后,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反而比前几日更精神。

    云歌心中未有喜悦,反倒“咯噔”一下。本来想问的话,突然都不想再问了,如果这就是他想让她知道的,那么她就只知道这些吧。

    她安静地坐到他身侧,抱住了他,头窝在他的颈窝。

    刘弗陵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我们就去骊山。天寒地冻中泡温泉,别有一番滋味。去年你身上有伤,又在和我闹别扭,所以身在骊山,却没有带你去温泉宫住过。”

    云歌笑:“不说自己是个大骗子,反倒说我和你闹别扭”

    如果当年,他将身份、姓名直言相告,一切会如何?

    她们是否就没有了那么多错过?只怕不是。

    云歌回知道他在一年后,就违背了诺言,娶了上官小妹。她也不会来长安,就不会遇见孟钰,她也许回认识草原上的鹰,两人结伴飞翔。

    如果真是那样,肯定比现在好。

    云歌看刘弗陵一直不说话,问道:“陵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不能说假话。”

    刘弗陵这才发觉她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衫,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披件衣服再过来?”

    云歌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刘弗陵以为她冷,忙把被子裹紧了些,拥着她,想用自己身上的暖意赶紧替她把寒意驱走。

    云歌在他身侧躺了会儿,开始不安分起来,像拧麻花一样,不停地动来动去,刘弗陵头疼:“云歌,怎么了?你老是动来动去,当然睡不着。

    云歌不说话,只是挨着刘弗陵的身子蹭来蹭去,刘弗陵突然担心起来,半支起身子问:“云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于安传太医。”

    “啊!”

    云歌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刘弗陵,似乎十分气恼,用力捶着塌。

    刘弗陵一头雾水,脑子里面已经前前后后绕了十八道弯,就是面对霍光,只怕这会子也绕明白了,却仍然没有明白云歌为何会这样:“云歌,发生了什么事?”

    云歌用手掩面,长叹息!

    刘弗陵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云歌挫败后的羞恼渐渐平息,她转身侧躺,和刘弗陵脸脸相对:“你真是个木头!”

    “嗯?”

    刘弗陵的疑惑未完,云歌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心中巨震,身子僵硬。

    云歌的唇在他唇畔温柔地辗转,一点点诱惑着他的反应。

    他终于开始回应她的温柔,刚开始是小心翼翼的笨拙,只是在回应她,渐渐地,一切都成了本能,变成他在索取。

    这本就是他等了多年的缠绵,一经释放,迅速燃烧。云歌不知道何时,早忘了初衷,脑中一片空白,身子绵软欲飞,只知道紧紧地抱着他。

    刘弗陵的吻从云歌唇上缓缓下移,温柔地吻过她的脸颊,下巴,在她的颈边逗留,最后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印了一吻后,蓦得停了下来。他将云歌紧紧抱在怀里,却只是抱着。

    云歌茫然若失,轻声叫:“陵哥哥?”

    刘弗陵声音沙哑:“不许再闹了,好好睡觉。”

    云歌不依,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已经明白云歌意思的刘弗陵只觉得如抱了个火炭。

    薄薄的绸衣,未把诱惑隔开,反倒在蹭磨间,更添了一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魅惑。

    云歌却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已经将一切点燃,还一脸沮丧地不肯罢休,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去吻他的耳垂。

    刘弗陵忽地坐起来,用被子把云歌一裹,抱着“被子卷”就向厢殿行去。

    云歌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臭木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刘弗陵把云歌扔到她的榻上,对闻声赶来的于安和抹茶说:“看着她!天明前,不许她下榻!”说完,匆匆返身回寝宫。

    云歌在他身后大叫:“臭木头,这事没完!”

    刘弗陵却理都不理她,扬长而去。

    “啊——”云歌握着拳头大叫,满面涨红,泫然欲涕。

    于安和抹茶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歌的确是个从不食言的人,她说没完,就肯定没完。

    刘弗陵的头疼与日俱增。

    云歌对男女之事半通半不通,也没有人请教,却深谙书中自有一切。宫中收录的秘书都被她翻了出来,今天雨意,明天霓裳,一天一个花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安渐渐看出了名堂,差点笑破肚皮,于是更多了一个人添乱。于安总有意无意地帮云歌制造机会,乐见其成。

    刘弗陵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觉得宣室殿的人看他像看一只白兔,人人都盼着云歌这只狼赶紧把他吃了。

    晚上,云歌一晃一晃地走进寝宫,刘弗陵就站了起来:“今天晚上秋高气爽,不如去太液池划船玩。”实际原因是,他实在不敢和云歌再在一个屋里待下去。

    云歌斜睨着眼睛看他,考虑了一瞬,点点头:“好吧!”

    刘弗陵只盼着游完船后,云歌能累得倒头就睡,不要再折腾了。

    于安命人将木兰舟放入湖中。

    云歌和刘弗陵一人拿着一根桨,把船荡了出去。

    平常,云歌都会有很多话,刘弗陵若有时间陪她玩,兴奋之下,她的话就更多。可这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琢磨一些别的事情,话反倒少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并肩坐在船上。

    秋风拂面,夜色清凉,云歌想到这几日的行为,忽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羞赧和难过。

    两人一直划到了湖中心,云歌都只是默默划船,一句话不说。

    时不时,会有几点萤光翩跹而来,绕着他们飞翔,闪烁几下后,又在桨声中离去。

    萤光明灭中,垂首而坐的云歌,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不见白日的嘻嘻哈哈,只觉她眼角、眉梢都是心事。

    两人不知不觉地都停了桨,任由水流轻摇着船。

    云歌仰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密布的星斗,呆呆出神。

    刘弗陵躺到她身侧,也看向了天空。

    夜幕四下笼罩,星辰低垂,有将人包裹其中的感觉。

    水面如镜,映照着上方的苍穹,仿佛是另一个天幕,其上也有群星闪耀,与上方星辰交相辉映。

    抬头,是星光灿烂;低头,还是星光灿烂;中间,还有无数萤火虫的茕茕光芒,也是星光灿烂。

    迷离扑朔,让人生出置身碧空星河的感觉。

    云歌喃喃说:“我以为我已经看尽世间的星辰景色,没料到竟还有没赏过的景致。”

    她不自觉地往刘弗陵身旁靠了下,刘弗陵退了退,云歌又靠了一点儿,刘弗陵又退了一点儿,身子紧贴在了船舷上。

    云歌并无别的意思,见他如此,心内难受:“我是洪水猛兽吗?我只是想靠着你的肩膀。”一转身,背对着他,面朝船舷,静静而卧。

    刘弗陵心内伤痛,去抱云歌,入怀的人儿,身子轻颤:“云歌,你不是洪水猛兽,是我不能……”刘弗陵语滞,是我不能要你,不敢要你,因为我不能许你将来。

    云歌问:“不能什么?”

    好一会后,刘弗陵轻声说:“现在不能,这件事情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你的夫君会把你的红盖头挑落,他会陪着你走一生,照顾你一生。”

    云歌眼中有了泪珠:“我的夫君不就是你吗?”

    刘弗陵不能出声。

    云歌擦干眼泪,转身盯着他:“你不肯娶我吗?”

    “我当然肯。”

    云歌拿起他的袍角,和自己的裙角绑到一起,又想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和刘弗陵的系到一块:“天为证,水做媒,星做盟,萤火虫是我们宾客。今夜起,你我就是结发夫妻。”

    刘弗陵强笑着按住了云歌的手:“云歌,不要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你刚说过你肯娶我,而我愿意嫁你,你情我愿,哪里有胡闹?再好的洞房,好的过今夜的天地、星河吗?再美的花烛,美得过今夜的萤火虫吗?”

    刘弗陵去解两人绑在一起的衣袍:“夜已很深,我明日还有事情要做,该回去歇息了。”

    云歌去拽他的胳膊,想阻止他揭开两人的“纠结”,却拗不过他的力道,眼看着刘弗陵就要解开交缠的结,云歌急得索性整个人赖到他怀里,抱住了他,两人身子纠缠到一起。

    一个用力推,一个拼命地抱,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刘弗陵说:“快放手,你再胡闹,船要翻了。”

    “翻就翻,大不了一块淹死。”云歌不但没有松力,反倒抱得更紧。

    刘弗陵不敢再推她,只能由她去,船的晃动渐渐平息。

    水天茫茫,竟是逃无可逃!刘弗陵这才知道,他提议来划船,绝对是个错误。

    云歌温柔地说:“你叫我一声‘娘子’,或者‘夫人’,好不好?”

    刘弗陵哭笑不得,云歌是变尽了法子,逼着他承认两人已经“成婚”。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会云歌。她闹累了,自然会回去。

    云歌趴在他身上,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睛,他没有反应,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另一只眼睛,他仍没有反应。

    她吻过他的每一个五官,最后在他唇畔流连不去,每一次的碰触都倾诉着爱恋,每一次的辗转也都诉说着爱恋。

    他的身体渐渐在背叛他的理智,他努力去想着霍光、刘询、刘贺,可最终发现,他们在他脑海中渐渐模糊,最后只有一个绿衣女子,一笑一嗔,一怒一喜,在他心头越发分明。

    云歌使尽花招,他却一无反应,不禁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下,宣泄着恨意。

    他无声地叹息,猛地伸臂,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住了她。

    缠绵的亲吻,温柔的眷念,彼此的爱恋,在唇齿间交融。

    他带着她飞翔,却在刚刚升起时,又停了下来。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处,不肯再前进。

    云歌这几日看了不少“淫书艳图”,已非第一日的茫然不解,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欲望。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袍:”陵哥哥,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刘弗陵打开了她的手:“云歌,不行!”

    云歌眼中有泪,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刘弗陵,我就要做你的妻子,就要做!就要做!就要做!不管一年,一个月,还是就一天!你为什么不懂?我不要天长地久,我不要白头偕老,我只要我们在一起时,真正活过,真正彼此拥有过。你是不是怕你要了我后,将来就没有人要我了?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人娶我,他若因此看轻我,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云歌的泪珠簌簌而落,衣衫半褪,刘弗陵握住她的手,眼中有痛楚、有眷念,两人之间不敢面对的话题,被云歌摊在了眼前。

    云歌,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你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记越少,你将来才会越容易遗忘。

    刘弗陵帮云歌拉拢衣衫,淡淡说:“男人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云歌盯着他的眼睛:“你骗人!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忘不掉你?陵哥哥,身体的印记和灵魂的印记哪个更重?如果你希望我忘记你,我会忘记的。”云歌的泪滴在他手上,“有人活到就是,却没有快活过一日,有人只活到十九,真正快活过,我宁愿要后者。”

    云歌的泪珠若有千斤重,打得他的手再无力气。

    云歌轻声说:“陵哥哥,从我懂事起,我的心愿就是做你的妻子,你非要我心愿成空吗?你老是想着明日的事情,却忘记了今日正在让我落泪,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幸福呢?你能给我现在的快乐,你还能给我很多、很多快乐,为什么不愿意呢?”

    刘弗陵心头一震,手缓缓松开。

    云歌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又密又急。他徐徐伸手接住,在云歌凄婉、哀求的眼神中,他眼中也有了湿意。

    他低下头挽起云歌的一截衣裙,和自己的衣袍精心打了死结,牢牢系到了一起。又挽起云歌的一缕青丝,和自己的一缕黑发结到了一块。

    抬头时,他微笑着握住了云歌的手:“天地为凭,星辰为媒,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云歌破颜为笑,刹那间,令满天星辰失色。

    罗带轻分,云裳暗解。

    黑夜如酒,银河如洗。

    空气清凉,但他们的相拥相抱,温暖异常。

    他的动作,缓慢、笨拙,却轻柔、迷醉。

    似水的年华在这一刻停滞。

    天上的星光璀璨,水中星光摇曳,半空荧光闪烁。

    船儿摇晃,时缓时急,一圈圈的水晕荡开,光华氤氲,若水天同舞,星辰共醉。

    (第二部完)

    第三部

    云中歌III

    作者:桐华

    Chapter 1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树上的叶儿快落尽时,刘弗陵离开了长安未央宫,移居骊山温泉宫。

    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不再亲理,每日里只在温泉宫内接见几个大臣,政事都交托给霍光、杨敞、张安世、隽不疑四位议政大臣处理。在议政大臣的选任上,朝堂内起了不少风波。忠于皇权、或者对霍氏有怨的人拼尽全力想维护皇族的利益,力争刚调回京城的赵充国将军能被皇上委任,而霍氏集团则全力排斥赵充国将军。激烈斗争后,霍光、杨敞、张安世、隽不疑四人被任命为议政大臣,这样的结果令很多人心寒。丞相杨敞是霍光挑选出的墙头草,哪边风顺向哪边倒。

    右将军张安世虽然不至于像前丞相田千秋一样对霍光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可也从来没有违逆过霍光。

    至于京兆尹隽不疑,朝堂百官都知道他仕途的转折点是“卫太子冤魂”事件。隽不疑少年时就才名在外,暴胜将他举荐给先帝刘彻,刘彻虽封了他一个官职,却一直未真正重用过他。刘弗陵继位后,夸赞过隽不疑的才华,可也从未给他升过官。长安城门惊现“卫太子冤魂”事件后,隽不疑反应迅速、处理得当,将慌乱化解到最小,得到了霍光的注意。霍光向皇上进言,当即将隽不疑擢为京兆尹,负责审查“卫太子冤魂”案,隽不疑不负霍光赏识,行事果断严厉,将冒充卫太子的人斩杀在闹世警众。自此,隽不疑才真正开始成为汉朝重臣。这样的四个议政大臣,以后的政事谁说了算,还不明白吗?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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