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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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三月已过,行纪城堤坝竣工,看着跟前这长长泥石坝护,破天暗自松了口气,与城主闲聊期间辗转告知对方离去之意,这城主开口欲多留破天几日,说是要设宴好生谢过破天,被破天拒绝,“如今堤坝完工,我还得尽快赶回京师上奏圣上,城主不必多留,日后若有机会,破天定来府上讨杯水酒。”

    城主知破天离去之意笃定,也没了法子,点头应下,差人备好马车良匹,城中百姓自发聚拢在城门口,千余人黑压压地一片,见着一身素色便衣的破天,人流退出一条小路,方便破天上马,回程时,破天没有乘坐马车,利落的翻身上马,坐在上边朝城主抱拳道:“城主不必多送,告辞了。”言罢,右手一抬,车架缓缓开出,双腿在马腹一夹,疾行于车架前端,身后百姓匍匐叩拜,泪容迎送。

    因数月暖阳,山峦小路自是行得车辆,马蹄声滚滚,除去了重物再加上破天归心似箭,回程自是比来时少了数日,走前,那些个在世行城收留的小娃,倒是在半月多的日子和这城中百姓来往密切,最后自愿留于城中几个孤寡人家,被收养为子,破天自然同意,身边只剩尚棋一人,官道黄沙漫天,清晨又起薄雾,浓浓尘土飞扬竟让人模糊了视线。

    破天骑着骏马,速度不快不慢,与车列并架,前几日帝都消息传来,阿玛已然无恙,只是交出了保命兵符。想及此,破天对那皇帝的怨愤更甚,如今阿玛手中只南城一面兵符在手,若再被寻个源头被迫交出,只怕安王府便永无宁日了,凤眼一沉,心头对扶植皇子登位的打算愈发坚定,行程三日,在七月上旬的清晨已抵达帝都。

    “你等先行回宫,禀告圣上,待我回府洗漱更衣后再回宫述职。”破天朝随行近卫军吩咐后,便骑马带着尚棋莫飞两人回了王府。

    老管家正伫立于府外来回踱步翘首张望,几日前,破天已来信告知回府时间,安静宅院外,突然闻得马蹄声,老管家身子一颤,连连打理着衣衫,上前相迎,甩袍打了个千,右手牵着马,破天翻身落于地上,眼睛在四周扫视,没有看到阿玛额娘,心头疑惑,遂,开口问道:“管叔,阿玛额娘呢?”

    “回公主,王爷上朝还未归来,王妃今儿个大清早就被太后召入宫去,唠叨家常。”闻言,破天眉头一皱,半响,才慢慢松缓开来,“这样,对了,这是尚棋,此番我奉旨修建堤坝时收留的丫鬟,你且吩咐下人收拾个床铺,平日就和彩儿一齐伺候我左右便是。”

    尚棋踩着小碎步,恭顺地朝老管家行礼,管家面露赞许,“小人记下了,公主还是先行回府吧。”破天轻笑,抬脚进了王府,尚棋被小竹带了下去,想来定是吩咐府内规矩,破天回屋后简单洗漱,换上四品文官官服,提笔写了个折子,揣在怀里,约莫大半个时辰,有宫中太监到了府上,老管家连忙端茶递水伺候,待破天进入大堂,那太监急忙行礼,不骄不躁地说着:“参见公主。”

    “起吧。”破天面上带笑,实打实地受了这太监的礼,双手背于背后,慢步走到上塌坐下,小太监恭顺站在下方,弯腰低头,“公主,太后遣奴才来王府请公主入宫。”

    太后?心底一沉,素手拿起桌边温茶润唇,这官臣述职回京,第一件事应是进宫面见皇帝,今儿个怎么太后倒先差人来了?且额娘也被唤入宫去,莫不是有什么算计?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看着底下的小太监沉声说道:“公公,本公主还未面见圣上,您瞧着……?”

    这小太监浑身一震,抬头飞快看了破天一眼,面露少许惶恐,“这……”

    “这样吧,你先行入宫禀告太后,待我见过皇上后,再去金殿看望太后可好?”

    “如此,奴才便先行告退了。”那小太监也不敢多留,行礼急速退下,破天坐于上塌,老管家瞧着太监离去连忙进了大厅,破天猜不透这太后此举何意,心底烦躁,眉头皱得紧紧地,“管叔,这段时日额娘可是时常入宫?”

    “回公主,自打……自打那日圣上封赏过后,太后便时常差人唤王妃入宫谈话。”

    闻言,破天心头一突,手指轻颤,这茶水竟洒了几滴出来,神色不明,只嘴角那抹笑灿烂得叫人好生心寒,“也罢,若阿玛回府你且如实告知就是,我入宫去了。”说完,将手中茶盏随手搁在桌上,起身出门。

    那小太监匆忙回宫,刚过午门正想将事儿禀告太后,哪里料到还未行过御花园就被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撞见,甩袍打千,“奴才参见方公公。”

    “起吧。”方泰身后跟着两个近卫军,正好将路堵死,这小太监低眉顺目立于远处,额头虚汗滚滚,“你是哪宫的太监?”

    “回方公公的话儿,奴才是金殿的。”

    “金殿?怎的不在太后身边伺候,却在这园里乱逛?步子匆忙,若撞着贵人,你可担待得起?”方泰言辞犀利,那小太监连忙跪地认罪,浑身只打哆嗦,额头扣地砰砰直响,听得人好生肉疼,方泰也不叫起,脸色未变,直到这太监额头出了血,殷虹块块才开口叫停:“哼,今儿个你是遇着咱家,若是遇着别的贵人,只怕性命难保,自个儿去刑房领二十板子以示惩戒吧。”

    “奴才谢公公,谢公公。”那太监叩头领命,感恩戴德的往刑房跑去,方泰往身后一瞥,一近卫军立马跟了上去,待到二人身影不见,方才迈开步子小跑回了御书房,一溜烟儿窜进屋内,皇帝正俯首于案前,提笔疾书,瞧着方泰回来也不急说话,朱笔在奏折上批示,半响,屋外有太监传话:“皇上,世凰公主觐见。”闻言,方才停了笔,方泰知趣儿地上前将凌乱的奏折理好搁成一叠,“传。”

    “传世凰公主觐见——”

    破天着一身深色官服,穿腾云靴子,行步于红漆长廊,御书房外看守的太监连忙推开房门,甩手朝破天行礼,破天右手虚抬,从怀里掏出折子,轻吸一口气,抬步进了御书房,房内,只皇帝与太监总管方泰两人,窗户大开,阳光挥洒,中央置一青铜麒麟器皿,有青烟徐徐冒出,破天走至桌前,双膝跪地,手举奏折朝皇帝行叩拜礼:“下官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恩,尚爱卿起吧。”

    “谢皇上。”破天撩袍站起,将手中折子交给方泰呈于圣上,低头垂目,御书房安静得诡异,只三人绵长的呼吸声,皇帝草草看过奏折,双手搁在案上,神情莫测,“爱卿这次可是立功了啊。”

    这话,破天哪里敢接,连忙抱拳,面上摆出恭敬的模样,“皇上赞誉了,破天不过是行了分内之事,万没有立功一说。”

    “好,”那皇帝难得龙心大悦,盯着破天缓缓道:“洪水灾害已过,爱卿不骄不躁,亦不贪功,小小年纪,难得,难得啊。”

    破天仍是那副恭顺的模样,似没听到皇帝的赞誉般,面沉如水,那皇帝见此面上赞赏更甚,余光扫过案上折子,随手挑出一份,让方泰交给破天,破天跪地,急忙告罪:“皇上,下官万死不敢看这折子。”

    “无妨,朕让你看,你看就是。”闻言,破天也不多话,伸手接过,凤眼一行行将折子看了一遍,眉头死皱,凤眼沉沉,“皇上,这……”

    “爱卿,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置啊?”皇帝坐于明黄软塌上,沉声询问,破天不答,在脑中想了许久,面上端得是公正廉明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语气激动:“皇上,京师乃奉天国都,天子脚下,这欺压良民已权谋私的事竟如此之多,下官愚见,应差天庙审理后,秉公查办!”

    皇帝点头,“朕亦有此意,爱卿果然不畏权势,如此,即日起,封尚破天为三品御史,监察百官,风闻议事。”

    破天心中镇惊,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匍匐叩拜谢过皇恩浩荡,额头轻叩地面,凤眼森森,暗光翻涌,皇帝抬手叫起,竟起身从榻上下来,伸手在破天肩头轻拍,“爱卿莫要叫朕失望啊。”语调流长,似有所指。

    破天垂目,激动道:“皇上放心,臣定不负圣上重任,定要将京都之中欺压百姓以权谋私的人抓出,已报皇恩。”

    “嗯。”皇帝似是颇为满意破天此番话,挥手又赏了白银千两,且吩咐方泰在帝都寻一安静大宅为破天立府,赐御史府,两人在御书房天南地北说了会儿话,屋外,太监来报,说是金殿桂嬷嬷奉太后旨意前来,皇帝面上一沉,挥手差人传来。

    “奴婢叩见皇上,叩见公主。”桂嬷嬷匍匐扣地,朝两人行了宫礼,皇帝开口叫起,回座于榻上,“可是太后有何要事?”

    桂嬷嬷恭敬答道:“回皇上,太后瞧着已到晌午,特差奴婢前来请皇上与公主往金殿用饭。”

    皇帝轻笑,道:“朕还有折子未批阅,就不去了。”桂嬷嬷也不着急,又称太后忧心皇帝龙体,让皇帝切记按时用餐,破天站在一旁不接话,耳朵却是竖得老高,心中转了数圈,这太后与皇帝莫不是不和?这念头一起许多事儿倒是清明,可疑惑也随着起了,太后与皇帝虽不亲,却向来同脉,如今怎会突然不和?莫不是自己这离京三月出了什么幺蛾子?脑中虽想着杂事,面上却半分不露,朝皇帝行礼告退后,随着桂嬷嬷一路朝金殿行去。

    两人一前一后,信步于皇宫,路上偶遇数多宫人,面上带笑招呼叫起,余光却始终停在这太后的心腹嬷嬷身上,路过花园小桥,才低声问道:“不知太后近来身子可好?”

    那嬷嬷眉目不露半分心绪,低头答话:“回公主,太后近来晚间睡得不甚安妥,感染风寒,凤体抱恙。”

    “哦?太医诊治后可要紧?”

    “已无大碍,太后心系公主,倒是日夜惦记。”破天轻笑,遂与那嬷嬷又闲谈几句,话儿没套出多少,这太后心腹果然心思细腻,在这深宫中过了半生,心机自然是高,这些个话儿只怕是太后暗地属意方才告知自己,至此破天心中已有打算,两人一边儿聊着话一边进了金殿。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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