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尚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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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竖日,破天一身三品言官暗紫色朝服,胸前绣孔雀补子,腰带镶白玉珠子,脚踩马靴,黑发束冠,与朝堂文官前列丞相下位,皇帝早朝大肆赞誉破天日前恪尽职守,遂,升做三品御史,专职查办京师琐事,上达天听,丞相一脉面露不甘,却又隐带得意,破天端得是云淡风轻任那些个针扎般的目光锁在身上。

    下朝后,有武将上前恭贺破天升迁,自是谦虚几句,倒是那丞相神色不明瞧了破天几眼,遂,冷哼甩袍,被人当面撂了面子,破天也不动怒,站在原地苦笑摸着鼻尖,一脸的无可奈何,洵亲王领着众老臣上前宽慰,赞了破天几句,又隐晦传达对丞相的不满,破天自知此番这些个老臣心头不爽,自己目的已达到,哪里还敢逾越?连称不敢与丞相相比,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对破天此番言语赞赏有加,起码不骄不躁,忍常人所不能忍。

    好一阵寒暄过后,破天才上了轿子,再过些时日便要出府建宅,不能长住王府,这皇帝是要分化她和阿玛?或多或少有点这个意思,破天懒得猜这皇帝的心思,轿子颠簸缓慢行于街道,回了府与阿玛额娘用过午饭,又遣了尚棋留府,带莫飞一人往那花街行去。

    阳光不烈,顶着骄阳铺面,一身素色长衫,白色马靴,腰别折扇,倒是端了一副俊俏儿郎的姿态,时间尚早,花街自是少有路人,站在花楼前莫飞上前几步,轻扣门闩,不多会儿,那老鸨便开了门,瞧着来人是熟客,倒也没多做劝阻,两人自是进了后院。

    山石绿林,青石小道,莫飞留于远处,只破天一人行于竹椅边坐下,桌上放着一盏正冒袅袅热气的茶壶,两盏晶莹剔透的玉质茶杯,想来这刘旭定是料到自个儿今日要来,撩袍入座,身侧长柳浮于空中,头顶蓝天白云朵朵,倒是悠闲自在。

    “公主来得甚早。”刘旭仍是着一身素白长衫,赤脚出了小屋,瞧着破天一副主人样坐在竹椅上,浑身懒懒,也不生气,执起茶壶灌水入杯,递给破天,“这茶刚煮好公主就来了,莫不是算计着时辰?”

    “凑巧而已。”破天轻笑,软在椅子上,右手执茶盏,左手枕在脑后,那是一个眼神都未曾递给刘旭,双腿【交】叉叠于青石地面,脚跟碰地,刘旭坐于身侧,偶有阳光铺洒开来,倒是衬得二人身显光晕,“公主日前吩咐刘某办的事儿,刘某已调查清楚,合着上次公主离京时说的谢礼,共千两白银。”

    “千两?你倒是狮子大开口,越是熟人收费越高啊。”破天暗讽道,却也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十张丢在桌上,“拿去,省得一副财迷样,本公主看了牙疼。”

    “公主此言差矣,要知道,我这小楼是要花钱经营的,若没了银子,这几十号人怎么吃饭?”刘旭从宽袖里拿出一叠厚厚宣纸递给破天,纤手竟捻起银票一张张数了前来,那样子,让破天只觉好笑,这人倒是爱钱,且每次都有理由驳斥自己。

    也不多想,正坐起身将宣纸搁在膝盖上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这白纸黑字记下的全是那奉天皇子的姓氏与母妃背景,除去早殇的一、六、八,三个皇子,剩下的十三个皇子有四个还未上书房,二皇子十六岁,乃皇后所生,历来乖巧,背后有尚书等重臣支持,三、四两位皇子已过继于几个老亲王,与皇位无缘,五皇子自小身子较弱未足月便诞下,七皇子自打出生便不被皇帝喜爱,母妃难产致死,从小被圈于冷殿,十皇子文武出众,素来与二皇子交恶,母妃乃昔日朝阳郡主,如今的奉天和贵妃,至于丞相外甥十二皇子只两岁,这大段大段的资料让破天是看得头疼。

    揉着眉心,将宣纸搁在一边,抬手举杯将清茶喝了个干净,二皇子和十皇子她是断然不可能扶植,而那些个岁数未开的皇子,又太小,如今得她心意的便是那冷殿中的七皇子,想及此,连忙抬头,看着刘旭道:“这七皇子为何被皇帝不喜?”

    “七皇子?”刘旭捂着下巴思索半响,道:“据说这位皇子出生阴月,且眸泛蓝色,有大臣进言说是不详人。”

    蓝色眸子?不知为何,破天竟想起数月前太后寿宴在偏僻殿落见着的人,莫不是那人就是七皇子?将写有七皇子生辰的宣纸摊开一看,年岁倒是合得上,心底有了主意,凤眼含笑,轻声道:“若是这人,倒是好办多了。”

    刘旭不接话,自顾自的喝着清茶,破天着急想要进宫与那七皇子见上一面,若那人当真愿意,倒也安妥,起身朝刘旭抱拳告辞,还未走几步,身后那人便低低开口出声:“公主,小心身边人。”

    闻言,猛地回头,瞧见刘旭面色沉静,正专注于茶水,心头一突,拳头握得死死的,“本公主早该料到。”言罢,撩开袍子疾行出了后院,刘旭见人已走远,方才将茶杯送至嘴边一仰而尽,“破天,你当真要放在心上才好。”

    千万莫要孤注一掷谋算太多,怕只怕报应不爽。

    莫飞虽隔得远,却也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对于刘旭口中的身边人,自是上心,瞧着自家主子泛寒的面容,想要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细细想着这身边人乃何人,左思右想半天没有思绪。

    “莫飞你且先行回府,我入宫一趟。”

    “是。”

    破天遣走莫飞,一人入了深宫,与那金殿内陪于太后,太后瞧见破天当真陪伴面上自是欢喜,差人端上桂花糕,两人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破天心系冷殿的七皇子不欲多待,瞧见后宫嫔妃前来,连忙告退,太后也不好多留,笑着遣人送破天出去。

    到了花园,破天挥手遣了宫人散去,一人一行步子不急不慢的朝那冷殿行去,凤眼始终在四周扫视,就怕有人跟踪,行至偏僻殿落,长廊仍旧沾满叶子,院内清池青苔遍布,老树逢绿,廊檐挂着蜘蛛网,破天走到一房间门前,食指弯曲轻叩门面,上方缝隙竟有少许尘埃落下,破天连忙后退半步,才堪堪没有沾到身上。

    【吱——】落漆的红木大门缓缓打开,少年销骨嶙峋,仍是那件洗得泛白的青色长袍,一双布鞋露出线头,下巴削尖,却没有半点胡子,黑发没有光泽,失了生气披在后背,黑中泛蓝的眸子瞧见屋外一席白色长衫的破天时起了少许波澜,朱唇泛青,“是你。”

    “许久未见,你身子可好?”破天不等少年答话举步进了屋,明明是夏末,这屋内却带寒气,只一简陋床榻,一矮桌一木椅,再无其他,凤眼扫视一圈,对这七皇子的处境倒是摸了个清楚,坐到木椅上,右手撑头,那少年跟着进屋站在破天跟前,右手牵起这人手腕,食指并中指诊在脉上,眉头微皱,“你染上风寒?”鼻息稍动闻得屋内若有似无的药味,从袖袍掏出一白玉药瓶,倒出一粒伸手递给少年,少年接过却不送入口中,揣在掌心握得死死的。

    “尚破天。”

    “嗯?”破天抬眼与少年对视,这人比起初次见面时倒多了几分人气,只那脸上惨白的面容未减分毫,起身将这人拽着上了床榻,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其身上,而后又搬过椅子坐在床头,“风寒未愈用被子捂捂发一身汗也是好的。”说着,连忙将大开的纸糊窗子关好,少年倒是安静,倚在床头,不出声,看着破天忙活,眸底不再死寂无光。

    “你常年就是这般生活?”

    少年不答,垂下头看着被子,破天自知猜中这人心事,撩袍坐在椅子上,高跷二郎腿,“可想过改变现状?”

    “你想要我做什么?”嗓音依旧嘶哑,眸子与破天对视,一眼见底,破天心头赞许,这人倒是通透,“你能为我做什么?”话刚落,少年便伸出手掌,将破天的手握于掌心,一个冰凉一个温暖,一个瘦骨嶙峋,一个老茧遍布,细细摩擦,半响,才又抬头,眸子不若枯水,隐隐发亮,“我不知道,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破天不答,只是在床沿写下两个字,凤眼深沉,死死盯着少年,不放过分毫,“想要吗?”

    “你想我要吗?”这话直白却直刺破天心脏,轻轻点头,少年灼灼盯着床沿字迹,“那我就要。”

    “好,”得到答复,破天心下一松,人的眼睛或许能说谎,可这细微动作肌肉规律,心跳声却做不得假,短短几句话,两人便已有了最初的打算,薄唇微微翘起,左手被少年握于掌心,右手轻搁在少年头上揉动,“雅至,日后这深宫中自有人打理你的生活,我会派人为你煎药,势必让你毒素全清。”

    “好。”

    “我会着手安排你入朝,你且宽心等待。”

    “好。”

    “我会亲手扶你登上大宝。”

    “好。”

    那天,阳光出奇的好,透过纸糊窗口洒入冷殿卧房,拉长的两条影子在地面重合成一道,由始至终破天也没有发现,这少年一口应下,只是因这是她心中所要,那是他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人的身子是暖的,溺水的人若抓住浮木,如何能放手?泛青的唇瓣轻轻翘起,似清莲出水,掌心的药粒带着汗渍。

    红鸾动,度佛成魔,贪嗔痴怨恨,为一人画地为牢。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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