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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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这一夜,长信宫灯如萤火熠熠,承恩宫中青铜香炉飘着袅袅香气,红鸾帐内,两道身影交着缠绵,翻云覆雨后,君子悠娇喘着气,指尖挑逗在皇帝胸膛,柔声细语说着什么,皇帝欣然应允,搂着爱妃俯身深吻,君子悠偏过脑袋,又抚了抚平坦的肚子,一双眸子闪过幽光,她又怀龙种,身份更是尊贵,该是叫那尚破天还账的时候了,欺她亲弟,欺她阿玛,哼,这仇不报,她死亦难安。

    第二日,天微亮,鸡鸣声起,坊间静谧,只几个小贩推着木摊子在街上缓慢行走,破天端坐在软轿中,捻着朝服袖口遮嘴,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眼角有水光渗出,软轿颠簸,刚行到午门,便被近卫军拦下,佩刀唰地一声拔出刀鞘,一身戎装的军头单刀拦在轿前,身泛杀意,瞪了轿夫一眼,轿夫是被吓得三魂去了两,双手一抖,软轿自是朝旁侧偏了少许。

    破天忙伸手扶住身下软塌固好身形,待到轿子落于实地,才挑帘出来,身子刚探出个头,便被这近在咫尺的明晃刀刃惊了一惊,须倪,又倾身下轿,负手直视举着单刀的近卫军,面上微寒,“大人这是何意?”

    “小将只是奉旨办事。”军头轻蔑地扫了一眼一身朝服,处变不惊的破天,身后齐刷刷站着一排戎装士兵,个个腰带佩刀,杀气腾腾,目光死死盯在破天身上,似只要她妄动一分,立刻拔刀相对。

    “奉旨?不知大人是要办何事?”破天轻蹙了眉头,又闻得后方有软轿正缓缓行来,步子轻轻朝前踏了一步,还未站定,军头手中长刀便直指鼻梁,“世凰公主莫要妄动,刀剑无眼,若伤了公主,小将可就万死难辞了。”

    这一出,究竟是何意?破天猜不透,眸子淡淡在四下扫了一圈,已有几个大臣过来,正在几步外翘首张望窃窃私语,拳头一紧,面上却露了几分笑意,又问:“大人奉旨办事,可你这一不说旨意为何,二不说所谓何事,你可知扰了本公主入朝时辰,是要掉脑袋的?”破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食指将剑锋移开,可她这小小的动作,却引来后方士兵齐齐拔刀,十多个戎装士兵横刀相对,将她围拢于圆圈中。

    军头口中冷哼一声,见不少重臣已至,这才慢悠悠从怀中掏出明黄圣旨,挑衅地看了破天一眼,慢慢展开,“安王之女尚破天,不尊长辈失礼于贵妃架前,言词顶撞,恃宠而骄,此为不孝,尊御史之职,却于朝堂大殿出手伤人,以身试法,何谈刚正?有辱我奉天律法,此为不忠,朕念其年幼,又怜安王多年劳苦,遂罢黜其御史之位,永生不得录用,杖责二十,以儆效尤,惟愿日后其改过自新,安分守己。”军头朗声念完,笑眯眯地合了手中圣旨,捧到破天面前,“公主,接旨吧。”

    破天瞪大了眼,面上已是铁青一片,额头青筋蹦起,只死咬着牙才堪堪压下心底的杀意,“不好意思,方才我没有听清,能劳烦大人再念一次吗?”

    军头一愣,又抬头瞧了破天几眼,只见平日那张温和的脸黑云密布,一双眸子更是冷得骇人,凉气爬上背脊,咽了咽口水,低头又细细念了一遍,一字一字读得甚慢,寥寥数语却仿若噩耗,直直刺进破天心尖,贝齿重重在舌尖咬了一口,立有噬心之痛,唤回了一丝清明,口中血腥味道不散,待到军头念完,才举起手臂,拽着明黄圣旨,又侧目望向红墙后的殿宇,心中大悲大痛,好一个君子悠,好一个明君,她要忍,忍!!

    “既如此,本公主便去刑房领罚便是。”破天合了眼,泛白的指骨死死掐在圣旨之上,尖锐的指甲刻出几道深深的刮痕,军头再度拦下了破天的步子,挺直的腰杆终是在她森寒的目光下渐渐弯了下去,额上冷汗豆大,结巴道:“公……公主……圣上有命……要在……要在午门行刑……”

    寒风乍起,吹动冠下黑发,衣诀扑哧飘舞,午门前鸦雀无声,只破天的鼻息愈发急促,胸腔起伏不定,她断断没有想到,皇帝竟敢如此行事,寻了她的小处发难,她不过是撂了丞相一家的颜面,却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受刑?

    【咔】细长指甲折断于掌心,左手抚上腰间,定定看着跟前的传旨的军头,须倪,就要拔剑而出血溅午门,士兵飞快朝后退了半步,严阵以待,众人对持午门,岂料片刻,破天竟温柔一笑,散了一身杀意,放下了手,她不能再被皇帝寻去名头,逮住错处,要不定连累阿玛额娘,想及此,便抖着袖口,笑道:“好好好,我尚破天不忠不孝,皇帝只罚二十大板却是轻了,来吧,行刑便是。”

    “上刑具!”军头擦了擦额上冷汗,浑然不知方才他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几个太监,端着板凳绳索放在午门正中,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束着厚实铁棍,立在一边,官臣群中有人惊呼,有人冷嘶,丞相已同君念奴到了午门,正环着肩头,笑咪了眼,君念奴是急出了泪,就要上前制止,却被丞相一把拽住,“你今日若出去,我就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如何?君念奴煞白了脸,步子停在原地,似双腿有千金重,举不起分毫,只能眼睁睁瞧着破天一步一步行近长凳,是他害了她,他阻止不了姐姐,他救不了她,就算她在他的面前遭罪,他也只能看着望着,束手无策,想及此,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军头一把扯下破天头上发冠,高束的云发散落于背,又见破天只低眉停步于长凳边,瞧着这天快大亮,终是忍不住伸手推囊了一把,破天纹丝不动,只侧过头淡淡扫了一眼动手的军头,眼里什么也没有,空洞得叫人发寒,军头被看得心慌,口中结巴道:“看……看什么看,你们还不将人绑好?”

    这,几个士兵踌躇半响,才移了步子,捏着绳索的手不自觉的抖,想来心中定是紧张,悄悄看了眼无悲无喜的破天,低声道:“公主得罪了。”说着,手中绳索就要往破天身上套。

    “住手!!全给我住手!!”安王推开人群,急急跑到破天身边,一把将这几个士兵推到地上,双手平举将破天护在身后,“谁敢动我的女儿?”

    “安王爷,我们都是按圣旨办事。”军头努了努下巴,示意安王看看破天手中的圣旨,安王老脸一白,接过圣旨草草看了几眼,终是忍不住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的女儿竟是不忠不孝的人,哈哈哈哈哈,我的好皇兄,你这是要把臣弟往死路里逼吗?”洪亮的嗓音穿透层层宫墙,直冲云霄,安王一边笑着一边止不住泪流满面,面上哀切,双腿一软竟跌坐在冰凉的地上,待到嚎得声嘶力竭,才扯住破天的衣角,“天儿……阿玛对不起你……阿玛没用……阿玛护不了你……”

    他是名震天下的战神,他是少年得志横扫朝阳的将军,如今,他却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纵使他自负神勇,身兼战功又如何?大不过天,斗不过皇权,破天轻笑,勾下身子将浑身无力满脸泪痕的安王扶起,“阿玛多虑了,女儿皮粗肉厚,经得起打,阿玛只需和额娘一道开怀长笑便可,莫要如此。”

    “天儿……天儿……”一代功臣万骨枯,一片忠心换得君王猜疑,有士兵上前架起安王,死死扣住他的双臂不让其再上前半步,破天看着安王,笑得甚是温柔,缓缓趴在了长凳之上,阿玛,女儿不悔,女儿忍得了万千苦楚,只因他是你最看重的皇兄,强忍着心中的怨恨,双手已被人捆绑在长凳两脚,破天闭眼不愿再看。

    “行刑——”

    【啪啪啪】铁棍被人用力打在臀部,每一下都是钝痛,破天死咬着长凳边沿,愣是没叫一声。

    “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二十。”这些行刑的人皆是被下了要重打的命令,出手未留丝毫情面,深紫色朝服蒙上了一层粘稠,有殷虹的水渍顺着衣衫滴落在地面,一滴一滴汇成娇艳如血的花儿,破天满脸苍白,唇瓣更是毫无血色,若非身俱内功只怕早已命丧这板下,二十大板已完,她却是没有力气再起身,长凳上满满的尽是齿印,汗珠滚滚打湿了长发,狼狈落魄,想撑起身子,却忘了双手已被绑在蹬脚,这一动,连人带长凳狠狠摔在地上,砰地一声四脚朝天.

    神志有些模糊,隐约能听见有人讥笑,她竟落魄至此,她竟狼狈至此,皇帝这一招好狠啊,从此以后她尚破天还有何颜面在世人面前出现?心中悲痛,朦胧的视线里只瞧见被士兵架住正极力挣扎的阿玛,还好他的阿玛无事,想要笑,想要说她很好,却终是抵不过这身上的疼痛,堕入了黑暗。

    “天儿!!天儿——”见破天昏厥,安王再也没了顾虑,双手在空中挥舞,拦路的士兵被一脚踹出,连滚带爬到了破天身边,看着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儿面无血色浑身染血的模样,双手极力颤抖,一把扯开绳索,将人横抱在怀,“大夫!!大夫在哪里!!快来看看我的女儿!”

    那一日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有想到,朝堂瞬息万变,有眼力的人皆不敢再与安王府有任何瓜葛,就恐天子一怒殃及自身,破天门下门生以玲珑李爽为首,纷纷上折,前朝老臣已随着上了折子,请皇帝三思,帝大怒,这尚破天竟有如此能力引众人求情,心头起了杀机,更觉安王府留不得,二日,颁下圣旨若再有一人为其求情,立斩无赦,寒了新晋朝臣的心,四城破天骑未得破天之令不敢妄动,只在军营中收买人心的举措愈发多了起来,短短数月,竟收服四城半数士兵归入破天麾下,尚雅至连同五皇子急速在各宫埋入探子,买通太医院,戒严九门换防士兵,独孤月闻得此事,更是抛了一干谋士一人独行暗入奉天,四方暗潮涌动,乱世将起。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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