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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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子耘!子暮在给你的信中都说了些什么事?”

    龙天转手将张朝写给自己的书信递给谷海,道:“子暮在信中主要讲他最近在主持京察,没有多的时间与我们通信。我们给他去的信他已经收到,但没有时间就我们的信做出一一的问答。还请我们见谅!”

    谷海接过龙天递来的书信,笑道:“他忙我们都知道,但他此次来信不会就与我们言说这些书面上片汤话吧!”

    龙天挥了挥手示意奉茶的婢女退下,道:“给夫人说谷海来了,让她今天多做一点饭菜!另外,我与谷大人在此谈话;没有我吩咐任何不得进来!”

    龙天见婢女退下带上书房门之后,言道:“子暮奉皇上之命,主持本次京察事宜;原本看似很好的事情。但有人却想借这件事来打击子暮。”

    一听龙天这话,谷海赶紧将已经放在口边的茶杯重新放到桌上问道:“你怎么老是这般,一到关键的时候便大喘气呀?”

    龙天一脸无奈地看着谷海道:“好像是你打断了我的话吧!你也知道此次子暮主持京察重点整治是司法体系中存在的法驰刑滥及司法腐败现象!厂卫属于内卫自然不在此次京察的范围,而此次重点便放在了三法司身上!而这时刑部尚书为了缓解此次京察的压力,居然从地方上找了两个乱法酷吏的典型在内阁会揖之时提出来;而这两个典型确实很典型,典型到都是山西治下的县府!”

    作为张朝的“死忠铁粉”的谷海,自然听出龙天这话语中意思:“你说这京察不只是针对在京的五品以上的官员吗?怎么有牵出两个地方县府的案子来呢?还是山西的,这不是摆明了冲着子暮来的吗?”

    龙天摇了摇头道:“从子暮给我们的信中之意,他好像并没有此意!在他看来这刑部尚书葛守礼好像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而这整件事的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人在掌控着整件事情。但暂时子暮还没有查找到这幕后之人。”

    谷海看着书信冷冷笑道:“还真是典型呀!典型都出在了山西治下!汾州荣河!一府一县,两王爷也!想来此时子暮定为此事伤脑筋!这荣河县的事情,还比较好解决;但汾州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龙天道:“麻烦的事自有去解决,我们就做好我们的事情便好了!此次子暮来信主要是让我们管理好的我们治下的这三个卫所,切不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接着京察之际参奏我们。你我任何一个人出事,我们苦心经营了几年的事业就得拱手交予朝廷!”

    谷海点了点头:“嗯!这里是我们的根本!而此次汾州及荣河之事虽然不能对子暮产生什么重大的危机,但却能打击粱愈及王国光等人。而这些人可都是子暮掌控山西政事的关键。如果山西政局有变,那我们就有可能被孤立于这边墙外之外成为大明朝的一块飞地!”

    龙天道:“是呀!故子暮要求我们必须对这三个卫所有绝对的控制!有了这三个卫所,我们才能有得一争。故我建议,我们可让三个卫所从今天起来个外松而内紧!另外,让我们私下出去的商队都回来;暂停与鞑靼各部的私下贸易!”

    谷海思索了一会儿道:“嗯!我认为可行!眼下虽说与土默川及察哈尔达成了‘封贡互市’的协议。由于,这一年就两次正常的互市;远远不能满足我们需求,这私下贸易虽说没有人,但也不能保证有人借这件事在给子暮找麻烦!”

    龙天点了点头:“那我就给子暮回信了!对了原定的军事演习,我看也一并取消了!”

    谷海道:“嗯!我看行!我这就去给胡镇张亮他们言说!”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龙天笑道:“这么着急吗?吃了饭再走吧!不然,你家那口又得给我家那位抱怨了;说每次到我这里连一个饱饭都吃不上!再说,演习不是定在这个月的十五吗?还有十天的时间,足够你去给胡镇他们说明情况了!”

    谷海笑道:“你还别说,我还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与你把酒言欢了!每次来你这里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今天我得好好吃你一顿!对了上次来给你送报表,我还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如何呢?”

    龙天笑道:“虽然,玉林在你的治下发展得还不错;但你不要忘了这镇虏卫的底子也不差呀!”

    此时此刻不止在这镇虏卫龙府的书房中有俩人在密谈。在太原粱愈的府上也有几人在秘密商量着什么!

    粱愈看着粱品道:“功德,你所言的都是事实!这事不仅仅关系到我和你岳父的头顶上的乌纱帽,更关系到我们梁家和你岳父他们王家两个大家的事情。须慎之又慎!”

    王国光笑道:“亲家!你此言有点过了!你要相信功德,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粱品转眼看了一眼王国光,见王国光此时正看着自己;而从王国光的眼中粱品感受到了肯定及支持的目光。粱品点了点头道:“刚刚给您们看的都是我多方走访,多方查证之后汇总的!上面所言之事句句真实,件件都是证据确凿的事实!而且,我对走访的人都录取口供并让他们一一画押的!可谓是证据确凿不容质疑的证据!”

    粱愈听完粱品之言,点了点头:“按王爷的指示,此事就是要做成不可翻案的铁案!如此,亲家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王国光道:“既然皇上已经降旨让我们查办这两个案子,现在也算是人赃并获。我看我们就如实上奏皇上就可以了!”

    粱愈点了点头:“那这汾州案背后牵扯的两位王爷的事实我们当如何处置呢?”

    王国光思索了一会儿道:“报!如实上报!我知道你担心此事牵连晋王!但王爷的为人你我是有目共睹的!而最近不是有人传闻你我是靠王爷才出任这一省的牧守吗?我们正好借此事,借我们检举汾州的那两位郡王来让天下人看看;让天下人都知晓我们与晋王是没有关系的;有的只是因为王爷西北经略使的关系,而我们作为其手下办事的官员而不得不从属于他!”

    粱愈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本来就与王爷没有任何关联嘛!还需什么佐证吗?”

    自己能从一个知府,转眼就坐上布政使;这背后的原因不多说世人也知晓其中的原因。而,现在自己的家族已经与那位王爷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粱愈自然对张朝也不会有所隐瞒,第一时间给张朝去了信件;对整个案件做了说明并告知张朝给朝廷的奏折将于书信发出的第二天交粱品送往京城;如对奏折有异议可令人截停!

    对于粱愈与王国光的安排,张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就是要让粱愈和王国光与自己撇清那些表面上的关系。弹劾两位王爷,不失为给天下人一种正直不阿的形象;也会令他们在民众和朝臣的心中的地位上升!一举多得的事,张朝自然是不会阻止。

    张朝看完粱愈写给自己的书信,询问道:“可有龙天写来的书信?”

    张晋道:“暂时还没有收到龙大人送来书信!”

    张朝搓了搓手,道:“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也不知道塞北可曾有雪了!对了,让你去查察这次举报齐宗尧及吴朝的幕后黑手可有眉目!”

    张晋答道:“我已经动用了一切力量,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此次做事的人隐藏得十分好,查察多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张朝点了点头,道:“等粱愈与王国光的奏疏送到内阁呈报皇上之后,我想此事件便会渐渐平息。如果再生出什么事端,我也会想办法将其平息下去。我想借此事件开启改革的步伐,不能在这样无尽的内耗下去耽误了发展的机遇!”

    张晋道:“是呀!当下土地兼并极其严重,土地集中于私人的规模越来越大,皇亲国戚争先恐后的兼并土地。一旦占为己有,就利用手中的特权欺瞒逃税,土地被兼并得越多,国家的税收就越少。如此终究将国之不国也!”

    张朝转眼看了一眼张晋,对于张晋能说出这样的话;张朝有点意外;但又也认为是情理之中的。比自己大一轮的张晋有着龙天他们不可比拟的经验,虽说当初只是在祁县做了一位户房执事,但他对于基层民众生活现状要比龙天他们这样官宦出身的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张朝放下手里信件点了点头道:“是呀!土地高度的集中于地主、贵族、官僚手中;而土地又是农民赖以生存的唯一条件。一旦农民连最后的生存资本都失去,那这个皇朝也就走到头了。从此次京察来看文官的官僚主义已经严重影响了当下朝廷的运作,我原本想借此次京察对官场整治一番。没有想到我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有人开始对我出手了。不仅想借齐宗尧及吴朝来整我,还想将皇上的军。””

    “虽说,汾州的那两位王爷在整个大明的藩王也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郡王。但,他们也是王。我们刚刚开始谈及土地兼并问题除了那些大地主官员就属这些分散在大明国土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藩王。这些藩王不仅占据了国家的大量资源,还凭借自己的特权教唆手下去兼并土地。这就是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这时,张翼来报说邓经过府求见张朝;张朝点了点头道:“张晋,你我今天的谈话就谈到这里吧!你下去之后,给我给粱愈和王国光带个信;他们这件事办得不错。另外,让他们在山西来个整风运动。具体怎么做我都写在这封信中,告知他们不必事事如信中所言去办;要具体事务具体对待。”

    张晋接过张朝递来的书信,道:“王爷!那我先行退下了!”

    不一会儿,邓经在张翼的引导之下来到张朝的书房。张朝起身言道:“这么晚了,你还过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邓经笑道:“我不是给你约稿了吗?另外,我将整理好的《求是》第一期的文章给你送来;让你过过目!”

    张朝接过邓经递来厚厚地一沓书稿,笑道:“你呀!做事还是那般雷厉风行!先将书稿放下,我等一下再看!你先看看我写的这篇文章如何?给我指正瑞色一番!”

    邓经接过张朝的书稿,一看通篇的白话文。这一切也不出邓经的所料;因为,从认知张朝之后;张朝就在给他们灌输一个思想。文章不是为某个特殊的人群所做的,而是为广大民众所做的。是为了教化民众而作的,故文章的最后是为民众所能接受方为好文章。

    邓经看了看张朝文章,知道他的思想一直与他们这些理学出身的文人有着很大区别;他的文章思想更多偏向王守仁的心学,讲究实用!而这篇《学与做》虽偏向于心学,但更多强调的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与心学的主观有一点不同!

    邓经点了点头,道:“知行合一是最好的学与做!学有所得,则可能做有所成。学无所得,等于白学,倒不如不学。学,然后知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自省;做,然后知学之不足,然后补功力之短板。学有所得,则知其不该为而必不为,知其该为而必为,既目标明确、方向正确,又方法对头、行动对路,把心思、智慧、精力和干劲集中在应该做、必须做的正事上,焉能做无所成?学而知,做而行,以学促做、以知促行,自是学用相长、做而有成。”

    张朝笑道:“怎么样?还算不错吧!与文成公的心学不出其二!说这话我都有点脸红。对了我看着《求是》也选取一些文成功的文章进行发表!”

    邓经一听这话,有点不太明白张朝的用意;带着困惑的言语:“子暮,这是何意呢?如此很可能会引起理学与心学的。。。。。。。”

    张朝笑道:“对于你的担忧我也能理解!但真理往往是越辩越明!儒学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董仲舒提出所谓‘五行五色理论’这种掺杂了道学、法家以至于阴阳家的思想的儒学就已经背离了儒学原本的思想。”

    “儒家法律思想,是建立在以家庭为本位,以伦理为中心,以等级为基础的法律制度和意识形态。主张礼治和德治,也就是人治。而人治论的要旨在于:圣贤决定礼法;身正则令行;法先王,顺人情。儒家在礼与法的关系上强调礼治,在德与法的关系中强调德治,在人与法的关系中强调人治。而我们现在要摒弃人治思想,确立依法治国的法制新时代。故,我们要从思想上去根除这种强调徳治和人治的思想!当然,我也不能学法家只强调法治;而否定了德治在治理国家中作用。法律是强制的道德,而道德是法律的基准!”

    “再则现在的读书人的思想已经被禁锢得太久了,全无一点生气。虽然口中都在说‘修身治国平天下’,但一朝中第,便将什么抛弃。变成千里为官只为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我们办这个出版社的最初目的可不仅仅为了掌握舆论,最重要的是改变人们的思想。如此何不让《求是》变成思想碰撞的大舞台呢?”

    看着有些迷茫的邓经,张朝知道刚刚与他说的那番话;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自己第一次与他谈论天下是球所带来冲击。因为,自己之前给出版社的定的调子只是出版些文章;创办一些报刊。但今天与他言说的却是要从思想革命的事情。而邓经一时难以接受理解张朝也表示理解。

    送走邓经,张朝开始为明天早朝作准备了;因为。粱品刚刚将粱愈与王国光的奏折送达了内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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